很快,我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是他的手指被我咬到见血了。
他晃了晃手指,于是我的头也跟着晃了晃(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傻气),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对,毕竟这就是你造成的。话虽如此,我还是松开了嘴。他抽回手指,在灯光下看了看自己指侧的齿痕。
他摩挲着伤口,装作不安的问我,
我没好气的说。我刚刚又不是蛇形,哪来的蛇毒!
我伸手从他口袋里拿回我的魔杖,给他的手施了个治愈咒。等他手上的伤口完全看不出来了,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靠在了椅背上,又微微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了,
诶?我这才反应过来,自从我见到他,他那根骨白色的紫杉木魔杖就没有出现过了。
我大吃一惊,
他颔首,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抓紧,指节用力到泛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他失去的魔杖,毕竟那么强大,那么契合。
我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安抚的拍了拍,我把魔杖塞回他的手里。
他把玩着我的魔杖,
我说,
他用指腹虚虚划过我的魔杖尖锐的顶端,神色晦暗不清。
我以为是魔杖不合他的手,
他叹了口气。
魔杖在他指间飞快的旋转着,他似笑非笑的问我。
我瞠目结舌。
他把魔杖插回我的口袋,然后温柔的替我把那枚银环重新戴回我的脖子,妥帖的放回衣领里侧。银环重新贴回我的锁骨,金属冰凉的触感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又问了一次。
我站了起来,抱着手臂看他。
一口气说完,我拿起他的酒杯,一仰头把里面半杯烈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倒了满满一杯,再次豪爽的全部倒进嘴里。
我大声嘟囔,
他哑然失笑。他接过我手里的杯子,
……似乎是有关系的,因为我听到我自己豪气冲天的回答,
“……”里德尔朝我比出了六个手指,“这是几?”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
“哦,”他面无表情的回答,“但是我比出的是三。”
我,“……”
我的思维已经开始飘了,我开始皱着眉头思考三是几。半晌,我得出结论,咬着舌头傻笑着问,
没人回答,我的手腕被握住了。晕晕乎乎之间,有人拉着我走上楼梯,我凑过去嗅了嗅,这个人身上熟稔的清冷气息让我安下心来。
不一会儿,我被拎起来放进软乎乎的被子里,然后深蓝色的帷幔落了下来,遮住了房间橘黄色的光线。
床边有人低声说,随即那个人想要转身离开。
我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入手的手腕触感温凉细腻,却瘦削到骨骼分明,颇有一种浅滩困龙的嶙峋感。
我迷迷糊糊的说,
一室沉默。
我咂了咂嘴,松开手,抱住被子滚成一团,脑子里全是浆糊。我先是迷迷糊糊想到上次喝酒还是和格林德沃在一起讨论里德尔的死亡,又想到现在我旁边居然有个活的里德尔,然后我十分满意和高兴的傻笑起来。
有人问。
我支着脑袋分辨脑海里轰隆隆的回声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到我傻乎乎的样子,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我嘟囔,我的声音渐渐模糊下去,然后我一侧头,彻底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