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苍厘想,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的闷葫芦居然好会说情话。我都要被感动了。
一面两手并用死死拖着牧真,谨防他当场破窗而入:
牧真一时语塞:
“我……”牧开兰眼泪流了下来,眼皮晕红,强忍羞惭,“我亦如此。”
“别哭,好姑娘,别哭。”
屠舜阳瞧着很开心。他激动之下,紧紧握住了牧开兰的手。深情将心上人望了许久,他勉强压下开心,先说正事。
“提出将你引渡审判的,正是我麾下谋士。我已接到密信,列出当日诸多疑点。这些足以与天雍府证明,你绝非下毒之人。”
他见牧开兰一副惊讶的样子,很是沉稳地拍拍她手背。
“阿兰,你放心。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救你。我不会放弃你的。如若天雍不管,我们就一起逃出去。等回沙雅,一切好说。”
牧真怒了,
苍厘看够了,看到这里觉得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好办。
他扯着牧真要走,牧真却不愿走。
牧真不甘不愿给他扯到树篱旁,坐等园外巡逻的守卫过去。
苍厘见他憋着一包气,不由笑了:
牧真并不赞同:
苍厘顿然无语:
牧真面带犹疑:
牧真一愣。
苍厘见守卫走了,也不再多话,正要几步翻出园去,余光瞥却远处花丛里冒着个团团转的脑袋尖尖。
牧真也发现那处小动静,一道灵气甩着弯儿地荡过去,从中勾出个惊恐的小丫头。
采荔满面的慌张在看到苍厘后化去不少。她扭着被缚的手腕,小声求饶:“大人帮帮我!我迷路了!您知道小姐被他们藏在哪儿吗?”
牧真蹙眉:“一个两个都这么鲁莽。这园子布了阵法,寻常手段你肯定走不出去,要被困死在这里。”
“啊还好遇到大人!”采荔吓得不轻,满头花叶簌簌掉了一身。抖搂间忽又瞪大眼,压着气声道,“您,您,您不会就是少主吧?!”
没等牧真答话,她兀自雀跃起来:“天哪太好了是少主!!!您来了小姐是不是就有救了!!!”
牧真冷冰冰道:“你当我没来过。”
“啊?”采荔龇牙咧嘴,僵在当地。
他们把偷偷溜来的采荔带到房前,敲了敲门。采荔忍不住低声叫门,就见房中烛火呼扇一下。又过了会儿,牧开兰才来开门,看到三个人一起,挺惊讶,一并让进屋子了。
采荔神秘兮兮道:“小姐小姐,看在我冒死闯进来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别卖关子了。”牧开兰无奈道,“你说吧,我听着。”
“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采荔挤眉弄眼,笑逐颜开,“好事就是——袁家退亲了!”
一时间牧家兄妹面上神情各异,皆没出声。只有苍厘置身事外,喝了口茶。
采荔断不会让在场任何一人错过好事,絮絮叨叨解释道:“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哇。我们小姐出生前就与陈郡袁氏大公子定了娃娃亲。不想后来沙雅联姻一令下,二爷经不住宋姨娘母女哭闹,硬生生将小姐换了上去!”
采荔咬牙切齿。“袁家主母先前念着小姐年幼,没来看过几回,却是喜欢,私下赠了不少东西。结果得了二爷默许,这一换袁家留下的所有玩意儿,连同定亲玉佩,全都给宋姨娘夺去了。”
“后来听说小姐要嫁去沙雅,袁家主母还特意来问过,没多说什么。只遣人送了些新东西来,说二小姐怎好用大小姐的旧物。”说着又是噗嗤一笑,“宋姨娘看了却是脸都黄了。新东西品相差,压根比不上送给咱们小姐那些。”
小丫头还要说,给牧开兰眼神按下,示意够了。
“退亲一事,未必是喜。”牧开兰幽幽道,“这个当口上能退成,足见沙雅此案如何败俗伤化,恶名昭彰。”
“沙雅一案牵涉机要,袁家不一定清楚内情。”苍厘娓娓相道,“这恐怕还是家主授意。毕竟天雍府坐镇东陆,袁家先前纵对二小姐十分不满,却不敢公然退亲;现在忽然敢了,定也是要看牧家脸面的。”
“不错,有家主授意,必然再无人与牧尔蓉提亲。也算断了她一条后路,以后留在府中哪里也别想去。”牧真跟着补充,算是肯定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