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赵凡眯了眼，继续给穆天荣倒酒，把人灌醉了再慢慢问。
喝的酒多了，穆天荣有了醉意。
见状，赵凡问道：“刚才你说是也不是，意思是和宋影瓷听风瓶有关？但拍卖的关系不大？”
穆天荣重重摇头：“不对，主要还是因为宋影瓷听风瓶的拍卖。”
在穆天荣的讲述中，赵凡这才知道，他把宋影瓷听风瓶的拍卖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得以跳了一个层次，成为低级拍卖会上的主持人。
他在一年前就被人带着，接触到了这种宴会，但由于手里没钱，起初只能单纯的参加。
到了后来，穆天荣慢慢攒了点钱，偶尔能拍下一两样。
拍卖会不正规，但拍卖物品的价值毋庸置疑的高，穆天荣一转手就能赚到不少。
“我跟你说，卖给国外买家的古董，是最赚钱的，起码是成交价的双倍。”
穆天荣一脸得意，他的身家，就是在这种倒卖中积攒出来的。
赵凡却听出了另一件事，穆天荣作为夏行行长，以他的工资水平根本不可能攒下拍卖古董的钱。
“穆行长，起初那拍卖的费用，真是你自己攒的？”
穆天荣抱着酒瓶，嘿嘿笑了几声：“这个嘛，呵呵呵……”
他不停笑，赵凡却明白了关键，所谓的攒钱根本不存在，穆天荣在银行里用了手段。
穆天荣压低声音：“我啊，挪用了点钱，等后来赚了，我就给他填上，这么来来回回倒手，我就是白赚。”
可不是白赚，成本都是银行的，穆天荣只是担了很少一部分责任。
看眼穆天荣，赵凡眼底闪过冷意，挪用公款不说，还把华国的古董卖到外国人，呵！
按下情绪，赵凡继续若无其事的给穆天荣倒酒，七七八八的，从穆天荣嘴里掏出了不少话。
其中包括拍卖会是会员制，需要有人引路才能进入，还有就是三次不参加拍卖，就会被取消资格，而且越花钱，地位越尊贵，触及到的拍卖会越高级。
饭局最后，穆天荣神秘兮兮的跟赵凡说：“你一定要多花钱，相信我，你不会亏的。”
说完这句话，穆天荣彻底倒下。
赵凡眼里闪过嫌恶，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
今天上午，赵凡特地去了趟巡捕局，把方天成喊出吃饭。
吃到一半，他把参加的宴会大致说了一遍。
方天成听到和古董有关，当时就严肃起来，并表示两边脱不了关系。
随后两人定下一些计划，其中一个就是录音。
赵凡进入包间前，就给方天成打了电话，他和穆天荣交谈的内容全部通过话筒，被方天成那边听清。
“大致情况已经弄清，后续还得再等等。”
方天成道谢：“麻烦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
挂断电话，赵凡喊来许安，让他把穆天荣送回去。
作为旧识，许安一定知道穆天荣的住址。
看穆天荣喝的神色不清，许安也不意外，直接把人送走。
过了两天，赵凡再次接到穆天荣电话，表示当天晚上有个宴会。
“下午5点，德源酒店。”
赵凡准时到达德源酒店，并着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他出手拍了一个据说是明朝皇帝使用的碗，花了十万。
隔了两天，赵凡再次接到通知，赶往另一家酒店。
看似寻常的举止，实则赵凡的动作都在警方的视野中。
如此参加了四次“宴会”，赵凡再次见到了王耳，这个第一场的主持人笑眯眯的递给他一块牌子。
“这是进门的钥匙，赵先生可得保管好了，绝对不能遗失。”
牌子是金镶玉的，长方形的只有中指长，正面标着数字103，背面则是一个英文单词zero，是英雄的意思。
牌子用一根紫色的编制带子系着，可以当做项链使用。
摩挲了下数字，赵凡故意问：“真要遗失了，会怎么样？”
王耳眼底笑意加深：“我相信赵先生不愿意看到那个后果。”
赵凡扯了下嘴角：“放心，王耳先生给我的东西，就是丢了我这个人，也不会丢了东西。”
当着王耳的面，赵凡戴在脖子上，还把牌子塞进衣服里，轻轻拍了下。
“王耳先生，可满意？”
“满意。”
王耳离开没多久，穆天荣找到赵凡，上下打量后，目光定在赵凡的脖子上。
他的眼神太明显，赵凡抽出牌子：“穆行长在看这东西？”
穆天荣倒抽口气，抬手就把牌子按回去。
“你可得小心些，这牌子不是谁都能看的。”
说着，穆天荣脸上露出一些感叹。
“没想到他会给你这个牌子。”
“这个牌子有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主要是这个牌子尊贵，紫色那是……”
说到这里，穆天荣突然没了声音，之后叮嘱赵凡一定不要把带子露出。
“有这个带子的人，没多少。”
车上，赵凡摘下牌子，鉴于穆天荣说的有牌子的人没多少，他是不是能判定，这上面的数字103。意味着他是第103个得到牌子的人。
一把钥匙，一个牌子怎么能成为一把钥匙？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震动。
赵凡看了眼显示，是方天成，正要腾出手去接电话，屏幕上的跳动结束。
嗯？怎么挂了？
赵凡觉得奇怪，索性打了回去。
谁知没等接通，电话再次挂断。
如此接连几次，赵凡发觉不对劲。
方天成不是打过电话，又拼命挂人电话的人。
有什么问题？
“叮咚——”
信息提示响起，赵凡拿过手机，就见上面显示——有不明信号。
不明信号？
赵凡第一时间锁定牌子，神色微变，这牌子里有什么？
没有细想，赵凡选择删除短信，装作没事人一般的回到家。
第二天，他直接前往飞腾公司，用纸笔做交谈，表明他身上有样东西有问题，问韩晨能不能解决。
小牌子放在桌上，韩晨盯着看了几眼，告诉赵凡他需要时间。
一天都在。
赵凡写下四个字，韩晨点头表示明白。
“最近公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