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是江城晚报的记者高露,据省教育考试院的最新消息,你的高考成绩为436分,位列全市理科第一,恭喜你成为了江城的理科状元之一!”
“请问你现在有空,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吗?”
凌越礼貌性地高兴了一下,然后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在东山……”
“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就去东山找你!”
“……”
“是这样的,因为新闻是有时效性的,报社也是当晚连夜印刷第二天的报纸,所以我们的采访比较急,实在对不住,打扰你游玩了……”
电话还没接完,又有几个电话中途想拨进来,凌越知道这分数大概率是真的,于是答应了下来。
望舒正好也接了个电话,凌越清晰地听到听筒声中的声音:“你也在东山?巧了!我们马上来!”
“436?”他问望舒。
望舒点头。
两个人竟然并列第一。
等两位记者带着各自的摄影师赶到东山脚下,就看见一个女孩坐在观景台的高台上,男生站在她身前,两手微微护住她,正低着头跟她讲话。
先前蹲守高考考场外准备采访的记者高露懵了一下:
“他们不是……”
高考最后一天最后一门考试提前交卷,还在考场外大声告白、迅速由陌生人变成恋人的小情侣吗?
他俩牵着手在人群里奔跑的背影,自带滤镜,跟拍青春偶像剧一样。
因为太好看,高露还特地问摄影师要了那张照片,存在了手机里呢。
她试探上前问道:
“凌越?”
“望舒?”
两人点头。
高露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不断提醒自己是个正规报纸的正经记者,不该让“好配啊”“磕到了”这些脑内弹幕糊住脑子:“那……我们就各自采访一下?”
“好。”
第二天,两篇沉熟稳重而克制的报道便出现在了江城晚报的头版头条上。
当大家带着惊叹和崇拜的心情认真拜读这篇报道,就看见对于凌越的采访报道的最后一段里,记者如是写道:
【当我们问及凌越怎么正巧和另一位理科状元望舒一起去东山游玩时,他答道:“她是我女朋友。”】
读者们:!!!
天赐良缘、金童玉女、强强连手,慕了。
当“江城一中理科双状元是情侣!”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望舒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她看着报纸上中间的几行字,打电话给凌越:“喂,”
“嗯?怎么了?”
“你准备报北华的航空航天学院?你不是……”一直想去国防科技大学的吗。
能和凌越一个学校,她当然开心,但如果凌越因此而放弃自己理想的院校,望舒心里是有负罪感的。凌越认真跟她解释:“我已经跟我爸妈认真讨论过了。”
“我未来是想进行民用无人机领域的研究,探索它在灾难救援、山川测绘、快递运输等方面的应用,而非军用无人机领域;”
“要想将一项科技前沿的技术商业化的话,北京的金融资源、政策资源和人才资源相对长沙来说都更好一些。”
“所以我就报北华了。”
“这样,”望舒被说服了。
“你是要报北华的法学院,然后大二转到社会学院吗?”
“是的。”
“那未来我们又是同学了,望舒校友,幸会啊。”
凌越没说的重要原因是,他不想在和望舒“形同陌路”一年多之后,再次和她进行为期四年的异地恋。
更何况国防科技大学的学生连寒暑假期、法定节假日都不能正常放假。
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抱抱她。
他舍不得。
7月初,刚填完志愿,望舒就找了两份家教作为兼职。
虽然何月目前看来已经没有那么偏执和强硬,但是望舒还是希望自己能真正意义上达到经济独立,让自己在任何时候,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和条件。
这两份家教填满了她上午和下午的所有时间,因此她和凌越只有晚上才能见面。
望舒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每天晚上都和凌越出来看看电影,亦或者只是牵着手到江城体育馆附近新建的健身步道里牵着手慢悠悠地走上一圈。
周围小孩子们笑闹着呼啸往来,阿姨们在路旁的小广场上跳舞,还有小年轻们遛着自家狗狗。
他们俩经常能遇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哥哥牵着一直小柯基出来溜达。
望舒每次远远地就开始盯着它肥嘟嘟的狗脸看,看它吐着舌头、微竖耳朵、笑着小跑而来,萌得她心都化了;等迎面而过的时候,望舒的视线便追着它便慢慢向后扭头,看着它圆润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地逐渐远去,直至看不见。
这过程中,要不是凌越一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她能走到绿化带里去。
等到她意犹未尽地转过头来,凌越还有些吃醋:“这狗比我还好看?”
望舒惊讶:“你为什么要把你自己和狗勾相提并论?”
凌越:“……”
她安慰他:“你放心,在这世界上所有人类里面,我最喜欢你。”
虽然这是一句表白的话,凌越就是怎么听都不太对劲:“那在狗里面,你最喜欢哪种?”
“柴犬?不过柴犬性格很倔强,我怕训不好;萨摩耶也超可爱,但肠胃都比较脆弱,容易生病,要是生病了我肯定会很伤心……”
望舒絮絮叨叨的,在凌越面前,她是前所未有的放松:“还有边牧、哈士奇、阿拉斯加……”
“反正我都挺喜欢的,像咸蛋黄那样的中华田园大黄犬,也很可爱啊!”
凌越看她认真地一个一个思考过来,好像都已经站在犬舍准备购买了:“这么喜欢狗狗啊?”
“嗯,好想养。”不过原先何月不愿意,望舒也不强求。
毕竟她之前还没有成年,也没有经济来源,如果养狗狗,肯定是何月付出的财力和精力更多些,所以养不养当然主何月的意愿。
凌越想了想,道:“那等我们大学毕业工作稳定后可以养一只。”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就笃定他们可以相伴一生、携手到老一样。
望舒笑了一下,黏黏糊糊地环住他的胳膊:“好!”正说着,两人手机突然同时震动了一下,是刘博闻在群里艾特了凌越:
【打球不?体育场这里。】
凌越刚想拒绝,望舒就拉拉他:“你去打吗?”
“我在旁边看你。”
“不无聊?”凌越确实很久没打了,有些手痒。
“不会。”
凌越于是把她带到球场旁边的看台上,去自动售货机买了听雪碧给她,摸了摸她的头:“无聊叫我?”
“嗯。”
望舒看着他在篮球场上呼啸往来,奔跑、传球、带球过人、投篮上篮,像一柄利剑一样一往无前。
&nbs恤在汗水的浸润下透出深痕,更细致地描摹出了他流畅的胸肌和背肌。
这个时候的他褪去了在望舒面前的一身温柔,多了些不容置疑的果决和轻狂,像是光一样。
好帅。
望舒的心跳和对他一见钟情时的频率再次吻合,但这次,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中场休息,凌越一边往场边走,一边提起衣服下摆擦了擦汗,露出一截劲瘦的侧腰和半边腹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