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愈白,深色愈深,矛盾又和谐。
两个人愣了一会儿,手心温度突然开始升高,像是在火中取了一颗滚烫的栗子,但因为很喜欢,谁都舍不得放开。
正常工作的神经末梢兢兢业业地给大脑传达着信息,转化成为了清晰的感知——贴近,紧扣,灼热,濡湿。
周围人声笑语都在远去,只余彼此不稳的呼吸声和狂乱的心跳声。
没多久,像是传染似的,两人不同肤色的耳根染上了相同的红色。
季吟秋在旁边努力压平自己翘上天的嘴角。
救命啊!!!
为什么看小黄文里疯狂doi都能心如止水的她,光看个扳手腕却感觉都要被甜翻了呢!
这手给我锁死!
正握着,袁盛蓉突然从门外鬼探头:
“干嘛呢,闹哄哄的?”
“多大了,还玩扳手腕?”
她惊讶的发现一向沉稳的两位班长竟然也参与其中,有些出于意料:“凌越?望舒?怎么连你俩都在带头玩这个?最近压力太大了?”
同学们纷纷溜回自己的座位,安静如鸡。
心里暗自庆幸:天塌下来,有凌越和望舒顶着,他们这些小鸡崽崽,安全!
同样正庆幸着的刘博闻听到凌越轻声跟他说了句话。
“什么?”他没听清。
“牵手了,”凌越重复了一遍,语意淡淡,细听却有些自得,“我和望舒。”
刘博闻:“……”
40.争吵我竟然会相信我的母亲!
当白昼逐渐变短,气温逐渐寒凉,学校里的元旦晚会也快到了,学生会文体部都要忙飞了。
排练和完善所有节目;调试跟每个节目搭配的不同舞台灯光、转场音乐、电子屏背景;制作或者购买每个节目需要的道具;安排好表演者的服装、化妆和引导……
文体部部长每天连轴转,那两个星期额前冒了好几颗痘,直到后期其他部门也加入进来协助工作,她的压力才小了一些。
望舒和高一另一位男生被选为了元旦晚会的主持人,也参与了表演前排,一遍又一遍走流程,累得不行。
晚会当天,两位主持人早早地换了衣服化了妆,坐在舞台旁边的小空间里等待。
望舒阖眸靠在椅子上,在心里默默顺着台词。旁边舞台上漏过来一点白光,照在她身上,给她添了点难以言喻的冷静与沉稳感。
另一位主持人初出茅庐,坐立不安的,过了会儿期期艾艾跟望舒讲:“学姐,我好紧张啊。”
“没事,就念几句串场词而已。”望舒对他印象还挺好,踏踏实实的,明明主持人对着念台本就好了,他却把每一句话都认真背了下来,还考虑到了一些特殊情况的存在,提前跟望舒商量好怎么解决。
她安慰道:“你之前彩排的时候发挥得都很好。”
那学弟深吸一口气:“我就怕,万一嘴瓢了说错词了,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那你的那段视频肯定会被同学们剪出无数鬼畜版本,收录到江城一中历年元旦晚会难以忘怀的精彩瞬间,青史留名。”
学弟欲哭无泪:“这名气我宁愿不要。”
开场了!
望舒走在前面,学弟跟在后面,两人在舞台左侧站定,开始说开场白。
望舒今天穿着一身水蓝色纱纸抹胸长裙,那颜色十足温柔,衬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冰肌玉骨、晶莹剔透的。身旁的人颜值也很高,穿着一身带着暗纹的黑色西装,搭配的衬衫和领带和望舒的裙子是同色系的。
两人站在一起,引得台下同学直呼颜狗盛宴。
介绍完第一个节目,学弟稍稍后退一步,伸出右手示意望舒先走。
裙子稍微有些长,望舒提着礼服专心走路,也就忽视了台下不少人“磕到了”的惊呼。
坐在台下的凌越听见周围一圈人在讨论这对“很相配”主持人,其中不乏他们班曾经看着他和望舒眼里亮晶晶的同学,顿时心里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吨醋。
晚会结束后,所有演出者和工作人员涌上台去,互相抱在一起,笑闹着,热烈庆祝着晚会的圆满结束。
望舒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从大剧场的侧门绕了一下,看见凌越插着兜站在角落里。
她脚步一顿,举步朝他走去。
凌越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盛装的望舒微微低头,提起稍长的裙摆,不紧不慢地朝他走了过来,走动间裙摆像花瓣一样散开又收拢,正应了那句——步步生莲。
在舞台上看她光芒四射,跟现在看她朝自己走过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好像她现在被自己所拥有。
望舒到他面前站定,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神,疑惑道:“盯着我做什么?”
凌越眼神微收,视线不敢向下,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于是只能把目光暂且栖息在她的肩膀处。
但没多久他就发现,望舒的肩膀也很好看,肩线平直,肌肤莹润,淡淡的两抹锁骨像是盛着月色的两湾清潭,有种叫人心惊的易碎感。
凌越的眼神像是惊弓之鸟,又慌不择路地飞回了望舒的眼睛里。
这下,他的耳朵彻底红了。
喉结克制地动了一下,他声音暗哑:“没看什么。”
望舒有些想笑,她没想到自己就是穿了条裙子也会让他扭扭捏捏的。
凌越也太纯了点吧。
她故意往前凑了点,调侃道:“你害羞啦?”
她心里有些扬眉吐气——哼,让你以前净撩我。
还没等到她继续说下去,一件带着凌越体温的外套就落在了她的肩头,刹那间温热的感觉包裹而来,她冻得冰凉的身体像是陷入了蓬蓬软软的阳光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但旁边脱了外套的大男孩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她。
“望舒,望舒!”剧场侧门里溜出来一个弹古筝的演出者,“来来来,我和你拍张照!”
她笑着对旁边的凌越问道:“帅哥,你帮我们拍张照好不?”
凌越点点头,接过她的手机。
透过镜头看了眼她们俩,又放下手机走了过来,躬身低头,将望舒有些凌乱的裙角细致地理好。
很多年后,当所有的一切都被时间收回,再次回想起这次元旦晚会,望舒都还记得,这个还青涩的男孩俯下身为她整理裙摆的温柔。
时间匆匆而过,一整个寒假,望舒都在准备北华的夏令营初试,早上七点起,晚上十一点休息,一轮学完了,又开始第二轮,将已经掌握得知识点划掉,反复记忆理解那些还生疏的,时间安排得跟上学时差不多。
连何月这个总喜欢敦促望舒用功的妈都似乎觉得她有点辛苦,吃饭的时候主动问她:“你寒假不跟同学什么的出去玩玩吗?”
“也不要就天天闷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
但望舒觉得难得有大块连续的时间让她安排,她想一气呵成。
寒假也就那么十几天,玩一玩,可能就会影响自己下一天的学习状态。
开学后,北华夏令营正式的报名通知也公布在官上了,望舒把自己的所有成绩材料和获奖材料全部复印整理好。“核对清楚了没?”
“不要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何月在电话里叮嘱她。
“都核对好了。”
“要不要我把材料去外面打印店胶印一下,做一个封面?”
望舒还没想到这一点:“好啊!”
她这两天有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