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总是会跟你啰啰嗦嗦讲我前几天看过的、磕过的cp,你对这些又不感兴趣——难道我就不应该跟你讲吗?”
“没有没有。”望舒连忙道,“你说的故事有时候也很有意思啊。”
“那不就得了。”季吟秋捏捏她的手指,语气超级夸张,“你这——么好,我又不会因为跟你一起吃了难吃的东西、一起看了无聊的电影就讨厌你了。”
“别人也一样。”
“如果有人因为你干了一件不完美的事情,就不喜欢你了,那你还是不要跟他有来往好了——这是那个人的问题。”
望舒眼圈有点红,情不自禁地反握住了季吟秋的手,想说话,喉头却有些哽咽。
对方好像知道她心里的感谢,安抚地摸了一下望舒的手背。
然后季吟秋将床头的手机摸了过来,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不知道看了什么:“你今天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凌越没给你点赞?”
被说中心事的望舒一时有些羞赧地把脸蒙进被子里:“啊,说出来好丢人——因为他没点赞就开始怀疑人生。”
“这有啥;不过我总觉得他对你有好感,”季吟秋沉吟了一下,“这样,明天我跟你换个位置,我坐凌越右边,你坐我右边,看看他什么反应!”
望舒有点想试探一下他,但冬令营已经只有4天了,剩下的每一天都是她和凌越同桌的倒计时,她有些舍不得:“你这好像在惩罚我。”
季吟秋给她打气:“望舒,你支棱起来!不要让他太得意!”
第二天,两人果真换了位置。
那时候凌越正在笔记本上整理晚上给大家讲课的资料,感觉旁边有人坐下,还没抬头,唇角就稍稍弯了起来。
“早,”等他写完了那道题目的最后两步,抬起头来,表情就是一僵:“你坐这儿干什么?”
季吟秋还在记恨这个让望舒难受的罪魁祸首,态度不是很好:“怎么了,不行?”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季吟秋一眼,向后靠了一下,想去看望舒,结果季吟秋跟着同步向后靠,挡住了他的视线。
凌越:……
唇角拉平,他手里飞速转着笔,心里瞬间思绪万千。
第一节课上,全程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他往右边看了几次,匆匆掠过望舒沉静认真的侧脸,又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季吟秋凑到望舒那边小声道:“没有和你坐一起就不开心了,凌越喜欢你的可能性+100。”
望舒持有不同观点:“身边突然换了个人坐所以产生了点疑问也很正常,凌越喜欢我的可能性+0。”
“那再观望一下,反正这么一换座位,他已经开始在意你了。”
“这节课,他肯定一直在翻来覆去想你。”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望舒好像真的感觉自己钻进了凌越的脑袋里被仔仔细细琢磨了一遍一样,顿时脸红耳热,讷讷无言。
好不容易下了课,教室里响起交谈走动的嘈杂声。
凌越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掏了掏,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犹豫了一下,才拿了出来。
他瞟了瞟右边,先往左边转过去:“徐亦鸣,吃糖吗?”
声音很大,周围人都能听得见。
“好啊,你还是第一次分我糖呢,”徐亦鸣伸手接过来,“味?”
他笑:“你的爱好这么粉嫩啊?”
此时他是个工具人,所以凌越没理他,又向右转过去,把一颗糖放在季吟秋桌角:“吃糖吗?”
季吟秋停了笔,想吃又觉得不能贪图敌军的美食诱惑,犹豫着。
然而对方根本不在乎她的意愿和答案,放完糖直接低头又拿了两颗出来,坐在前面一排的薛程这时候转了过来:“给我一个,给我一个,今天起晚了都没吃早饭,饿死我了。”凌越于是分了他一个。
吴忠见大家都在吃,也有点嘴馋,眼巴巴地转过来看着凌越。
凌越拉开糖盒看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然后说道:“没了没了,要吃自己买!”
隔着一个座位的望舒沉默地喝了口水,目光掠过季吟秋桌角的糖,又听见徐亦鸣把小小一块硬糖咬得嘎嘣响,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林黛玉收到宫花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这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昨天季吟秋还说凌越为了哄她开心,特地买了糖呢。
现在一看,这不是无差别分糖吗。
而且这回都没有她的份。
于是她在心里疯狂施加debuff:凌越喜欢自己的可能性-1,-1,-1……
减的时候心里又沮丧得很。
可能性减少,好像只会让自己不开心。
过了一小会,她却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轻戳了一下。
转头看去,便看见肩膀处一只攥着拳头的手从手背到手心翻转过来,修长的手指依次打开,露出掌心。
大大的手掌里躺着两颗小小的粉红色包装纸的糖,看起来有种奇异的反差萌。
却是凌越靠在椅背上,长臂越过季吟秋的后背上方,将它们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动作有些懒散,却依旧身姿挺拔。
“吃糖吗?”他声音很低,牵连着胸腔的共振,像是背着别人,和最偏爱的人偷偷共享仅剩的好东西。
感受到被特别对待的望舒登时就被哄好了,凌越还特意给她留了糖!
糖还没吃,心里就已经开始泛甜。
凌越喜欢自己的可能性:+1,+1,+100!
反正她自己信了!
她从凌越掌心里小心接了这两颗糖,也像是秘密接头一样,小声道:“谢谢。”
凌越看她接了糖,松了口气。
——望舒好像没生他的气。
但他没有收回手,而是食指中指分别指着望舒和季吟秋的肩膀,然后交叉起来,做了个交换的手势,询问地看了望舒一眼。
望舒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季吟秋却坐直了身子,凌越赶忙收回了手。
“你们俩,”季吟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牛郎织女隔天河相望呢?”
“那我就不坐中间扰你们的兴致了。”
此话一出,望舒心慌意乱。
凌越故作淡定。
18.下雪你要理解南方人对于雪的狂热崇拜……
等季吟秋和望舒换回了原来的位置,刚刚还隔着季吟秋你来我往偷偷交流的两人却莫名拘束了起来。
凌越低头整理题目,望舒翻阅各类竞赛辅导书籍,笔头动得飞快,就是不朝对方看一眼,别别扭扭的。
然而写了半天停笔一看,字不成词,词不成句,也不知道写了个什么。目前已经到了最冷的时节,从教室到厕所短短一段路,江南湿冷的寒风就能穿透厚厚的衣服,渗透进人的皮肉骨缝,叫人直打哆嗦。
好在教室里开着充足的暖气,熏得这一片空间暖意融融的,像是提前叫来了春天。两侧窗户玻璃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雾气,把外面的世界打磨得模糊而又干净。
下了课,徐亦鸣向着前排的男生和凌越发出邀请:“兄弟们,去厕所吗?”
组队去厕所,当代小学和初高中生们的传统艺能了。
上半学期的时候,望舒就经常能看见凌越他们从二班窗口浩浩荡荡地经过、前往厕所的大队伍。
凌越此时不想动:“不去。”
薛程也摇摇头:“天这么冷,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