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这边还有两个位置,坐这儿吗?”
对上凌越看过来的眼神,望舒突然又怂了。
真坐他旁边啊?
那岂不是胳膊挨着胳膊了。
有点刺激。
她犹犹豫豫:“要不我们俩坐你们后面?”
凌越抬手把他旁边的凳子压下来,示意她坐:“坐后面你们能看得见?”
望舒慢慢往前蹭,小声嘀咕:“我视力挺好的。”
徐亦鸣笑:“你视力好也不能透视啊,凌越这么高,你要怎么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黑板啊。”
透视?
望舒眼神落在凌越挺直宽阔的肩背上,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坐到了凌越旁边。
她坐得有些过分端正,拘谨地把自己的教材、笔记本和笔袋拿了出来,在课桌上放好。
又把自己需要用到的黑色水笔、蓝色水笔、绘图铅笔和直尺一一拿了出来,排列在桌面上,像是准备进行什么隆重的祭祀大典。
这一天各科老师讲的都是竞赛基础知识,给大家夯实基础。
对于这些知识点,他们几人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按照一般情况,望舒这个时候会偷偷发呆,但今天她坐在凌越旁边,希望能给他留下一个认真听课、尊重老师的好印象,于是全神贯注听着课,笔记记到飞起,重点的地方还换了蓝色水笔重点标注。
结果记到一半,她听见徐亦鸣和凌越两个人在讨论:
“我去,前面那个人转笔有点东西的。”
“是吗?”凌越侧头过去看了一眼。
望舒下意识瞥了过去,确实挺厉害,那笔在四个手指上来来回回,腾转颠倒,花样很多,根本不带停顿的,都要被转出花来了。
“这不是很简单吗?”凌越拎起桌上一支黑笔,学着前桌,食指中指摆动一下,然后将笔绕着中指转半圈,旋转到无名指上方。
然后那笔就像是一批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从他指缝间横飞了出来,窜到了望舒的笔记本上,滚了两圈,被她下意识接住。
望舒:……
凌越:……
徐亦鸣笑死:“简单?”
凌越默默接过望舒手里的笔,掏出手机,打开b站,关闭声音,输入转笔教程,点开视频,将手机斜靠在了自己的笔袋上,手里夹着一支笔:
“真正的学习开始了。”
这套偷鸡摸狗的动作十分熟练,想必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望舒这才发现他笔记本和教材压根没打开,反而放着另外的一张纸,显然刚刚不在听讲。
原来他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好学生。
她感觉那张纸有点眼熟,于是装作对转笔视频感兴趣,稍稍凑近看了一眼。
救命!
这不是她期末的语文作文范文复印件吗?
凌越把这个带到数物生竞赛冬令营来干嘛???9.比拼奇怪的胜负欲
他没事看她作文做什么?
还是在这种毫不相干的场合。
是觉得她作文写得有问题还是写得太好?
望舒颇有些坐立难安,犹犹豫豫好几次都想问但又不太敢。
这明明是凌越做的奇怪事情,却偏偏好像是她干了什么亏心事,遮遮掩掩不敢对外人道。
好不容易下课铃声打响了,望舒面上不动声色、装作闲聊:“学习进度如何了?”
凌越手上转得磕磕绊绊,笔掉得乒铃乓啷,依旧十分自信:“已有七成功力。”
徐亦鸣在旁边嘲笑:“水笔摔裂进度70%。”
“哎,”望舒好像刚发现一样,生硬地将话题转向自己想问的方向,“你怎么把期末作文范文带过来了?”
凌越手上转着笔,抬起薄薄的眼皮斜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望舒乍一被看住,心里就有点虚。
徐亦鸣却不客气地开始揭好兄弟的老底。
他从凌越胳膊肘下面抽出了一张临摹纸,上面已经临摹了望舒的小半篇作文,笔画有些滞涩不连贯,但是总体来说字形几乎一样:“他在练字呢。”
凌越把纸夺回来:“就你话多。”
望舒总觉得此时他颇有些“恼羞成怒”。
她又突然觉得凌越方才盯着她不说话,好像也是因为不想说出实情、自曝其短,所以想靠着这个故作高深莫测的表情唬住她,其实心里虚得很。
望舒有些好笑,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凌越这么可爱:“那不是有字帖嘛,我考试的时候写字速度快,又不一定好看。”
凌越在模仿自己的字耶。
“哪有!”金牌望舒吹季吟秋此时激情上线了,“袁老师对着你的作文纸夸你的字是标准的颜氏行楷呢。”
“但凡有一个不好看的字我把作文纸吃了!”
凌越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敲了两下,暂停了学习,修长的指骨随着动作显出好看的线条,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不愿意让我临摹吗?”
“这么小气?”
“怎么会,”望舒连忙否认,“你临摹好了。”
凌越于是一把从自己书包里掏出装订好的一小叠纸——那是望舒高一上学期的所有作文范文合集——示威一样,然后他恶狠狠地放狠话,听起来像是要找回之前被吐槽字难看的场子:“我就不信,等我字练好了,下次语文作文,我还能差你10分。”
望舒诚恳道:“我相信你。”
凌越看了眼手上的材料,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笑了一下,用像是发现了一个什么小把柄的语气,悄悄跟望舒一个人讲道:“我还发现了,”
“发现什么?”因为说悄悄话,凌越往这边靠了一点,两个人此时头挨着头,望舒都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皂角香味。
她心跳得有些快。
“你写竖折勾的时候最后一笔喜欢往里面勾,跟字帖上的不一样。”
这种饶有兴致地分享无聊小秘密的氛围,跟情人间的亲密呢喃一样。
望舒忍不住想捂脸又捂耳朵:
救命!
凌越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容易让她多想啊。
下午上完课后,学校分配的研究生辅导老师把各科的习题试卷统一发了下来,并说明了冬令营的作业规则:“每天晚自习你们就写这些卷子,第二天老师会评讲。”
“整个冬令营持续二十天,每门学科各有二十套卷子,正常进度是一天一套。”
“不过提前做完的人可以过来跟我换后面几天的新试卷,先把所有卷子全部做完的人有奖励哦。”
望舒整理好了新拿到的卷子,准备和季吟秋跟着大部队去食堂吃晚饭。
阳城大学的食堂是出了名的好吃实惠花样多,来冬令营之前季吟秋就已经研究得透透的了。
她兴奋地拉着望舒:“今天是周一,周一晚上四食堂的窗口有限量供应的瓦罐鸡,冲!”
望舒被迫跟着她往教室外走,仓促间转头看见凌越在和他前面那个“转笔有点东西”的男生头对着头battle谁转得好——男生之间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幼稚又朴实。
吃完晚饭回来,望舒看到凌越继续刻苦练习转笔技巧,就知道了他们的比拼结果——毫无悬念,凌越输了。
不过到第一天晚自习结束,凌越之前拉的“江城一中竞赛冬令营大群”里就开始有些闹腾,起因是宁周在里头实时汇报天海一中的卷子完成情况。
参加此次冬令营的学生们分别来自四所学校,每个学校各20人。
这四所学校都是周边城市的顶尖高中,历年来一直互相竞争,比高考成绩、比竞赛水平、甚至比食堂宿舍,学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