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问她,“你说,喜欢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是不是必然会伴随着负面情绪啊。”
怕季吟秋听出重点,她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就像你刚刚说一个小朋友喜欢糖果,就会产生独占欲和自私心理,看到别的小朋友有还会嫉妒。”
“嗯……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哎,”季吟秋认真想了一想,“我看的几乎每本里都会有吃醋情节啊什么的,不过如果对方能及时回应和安抚,那这种吃醋小情绪很快又会变成正向、积极的小甜蜜小情趣啦。”
“所以说,双向奔赴的爱情,真的是永远滴神啊!”季吟秋好像又想起了她最近在磕得神仙cp。
“这样。”
可是她是单向暗恋,不是双向奔赴。
凌越才不会回应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小情绪。
旁边突然没了声音,望舒转头看过去,发现季吟秋正好奇地盯着她,看得望舒有点发毛:“又看我做什么?”
“望舒,”对面的人声音刻意放低,“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你刚刚和现在的微表情都好生动,但平时就很收敛,让人看不太出来情绪。”
望舒不想把对于凌越的纯粹喜欢里,也掺杂进谎言的虚伪与不安,于是含糊道:“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哪!”季吟秋要疯了,她此刻感觉像是看见了天上仙女下了凡,“那那那对方喜欢你吗?”
“不喜欢。”
季吟秋很生气:“怎么能这样!”
此时,数学老师陈兆远刚进教室,大家的声音下意识小了很多,这时候季吟秋控制不住音量的平地一声“怎么能这样”,就被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快期末了,体育课全部停止,安排给了主科老师上课,这节课就是体育课换成了数学课。
正往讲台上走的陈老师开玩笑:“那我走?”
大家爆笑。
季吟秋脸噌得红了,连忙解释:“我刚刚不是在说这个……”
望舒怕老师心里介意,帮忙解释:“陈老师,刚刚季吟秋在跟我聊其他事情。”
“好,”陈老师也知道可能老师的一言一行会让学生多想,主动给台阶下,“那季吟秋你上来给我擦个黑板,我就不追究了。”
季吟秋连忙上去干活。
陈兆远趁着空闲把卷子往下传。
这是上周的数学竞赛小测,依旧是两个班互相批完。
“拿到手看看隔壁班有没有批错的地方,分数不对的等会下课来找我修改。”
坐在望舒前面的沈婕拿着卷子往后传:
“望舒,你的卷子怎么被撕坏了一点?”
“难道是隔壁班同学嫉妒你数学太厉害了?”
“什么?”后面刘博闻听见了,站起身来把卷子劫走了,“我到谁敢欺负我们大班长?”
“凌越?”
“他这个家伙,怎么恩将仇报啊。”
望舒的心脏不规则地跳了几下,迫切地想赶紧把卷子拿回来:“没事没事,给我吧。”
她把卷子拿回来,看到自己的名字旁边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凌越”,这两个字应该是刻意练过,整体看来工整刚劲,排布紧凑,其中几个笔画收势不住,透出了点潇洒不拘的个人特色。
尤其是“凌”字那一捺和“越”字的竖折勾,恣肆里透着点锋利,很好看。望舒没想到自己对着他这两个字都能欣赏半天,着实有些痴汉心态。
于是赶紧收敛心神,快速浏览了一下卷子,左上角确实有个两个指节长的口子,不知道是怎么被撕坏的。
这份数学竞赛卷子满分一百,她拿了九十八分,满卷子基本都是红勾勾,除了最后一道压轴题的最后一小问,颇需几分巧思才能解出,她考试的时候没做出来。
偏偏凌越批她卷子的时候没拿到满分,有点小遗憾。
刘博闻下了课还真去找了凌越“算账”,没多久就回来报告敌情:
“号外,号外!”
“卷子不是凌越撕的。”
“望舒你之前不是写了那个征文吗,凌越那组第三桌的两个男生久仰大名都想批你的卷子。”
“哎,然后你拉一头我拉一边——”
刘博闻跟讲相声一样,双手一拍:“得,一不留神给扯坏了。”
“正巧凌越经过,及时出手,拿回卷子,以免它被——五马分尸。”
“刚刚我去他们办的时候,那两个争夺你卷子的男同学让我帮他们向你道个歉。”
“没关系的。”听他这话,望舒突然想到,她批不到凌越的卷子,估计也是因为前排的女生会优先挑出来他的。
那就不是她跟凌越没有缘分。
而是他太抢手了。
“好了好了,汇报完毕,你就退下吧。”季吟秋把刘博闻按到后面的座位上,偷偷跟望舒再续前话,“那个你喜欢的人,是拒绝你了?”
“没,他不知道,我谁也没告诉。”
“那不算,说不定他也喜欢你的。”
望舒回想了一下前几次和凌越的交集,摇了摇头。
他那个表现,太坦然了,必然是没喜欢上自己。
她不想多聊,岔开话题:“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的人不能不喜欢我?这也太霸道了。”
“不喜欢不是正常的嘛。”
“可是你很好啊。”
“成绩又好性格又好,安静温柔,跟你相处起来特别舒服,但广播社那件事你又像个酷姐姐!”
“多好!”
望舒承认自己是个俗人,被季吟秋这顿夸成功取悦到了:“我真这么好啊。”
“真的!”季吟秋诚恳点头,“我就特别喜欢跟你待在一起!”
“对了,我们寒假不是还有竞赛冬令营嘛,按照往年惯例,隔壁班和我们班竞赛综合排名前二十的可以参加,如果我能考进前二十,可以和你住一个宿舍吗?”
“这还用说嘛,我肯定想和你一起。”季吟秋性格活泼,每天开开心心的,基本没有消极情绪,跟她在一起,望舒是少有的放松。
不过竞赛冬令营,这好像是她高中三年唯一一次能和凌越同班学习的机会了。
真期待啊。
7.喝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
“我去,终于下课了,我刚刚困到冲着历史老师翻白眼。”季吟秋困倦地伸了个懒腰。
历史老师说话太温柔了,望舒也有点困:“你昨天没睡好?”
“对啊,昨天我家那幢楼下,有个男的半夜坐在楼下一边打电话一边嚎啕大哭,好像是被女朋友甩了。”“我原来想打开窗户骂他的。”
“但听他在那边哭诉‘你有东西没带走,什么东西没带走?你没带走我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又可怜又好笑,就算了。”
望舒被逗笑了,掏出几颗糖,剥了一颗给季吟秋塞嘴里,又给自己剥了一颗,一股清凉感直冲脑门:“薄荷糖,提神醒脑,一颗不够再来一颗。”
“斯哈,这也太凉了,上头。”
正说着,望舒脑袋后面的窗户被推开,一张纸条递到了望舒前面:“望舒,这是陈老师给你们班布置的今天的数学作业。”
是凌越的声音。
自从上次,凌越就开始改口叫她的名字了。
“好的,谢谢,”望舒此时还挺放松的,接过眼前的纸条,瞥了一眼,话不过脑:“每、每日?……这什么字?陈老师的字什么时候变这么难看了,都看不清。”
凌越:……
“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