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五十三章移宫窃羽,“木家的屁事真多!”(7)
“岑沫!我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灵焰怀揣着唐家药盒和那张名为移宫窃羽的密咒,推开岑沫的房门。
他来的匆忙,有些横冲直撞地撩开了里屋的青纱帐。
面前床榻边沿,直愣愣地坐着单薄枯朽的岑沫。
他满头碎乱干枯的白发,比之前更加杂乱无章,一身白色单衣皱皱巴巴,比之前更加不修边幅。
死气沉沉地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包括那双浑浊发黄的老败眼珠,像死鱼一般,一丁点的生气也没有。
只干裂揪巴的嘴唇在颤抖着,不停地低声念叨着什么……
灵焰有些慌张,也顾不得太多,双手覆在了岑沫肩头,满眼担忧地瞧着他。
“你怎么起来了?夜里这么寒凉……你会着凉的……”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岑沫的异常,但他能够理解也不算出乎意料。
毕竟岑沫曾经如何风光无限,现在就有如何破败不堪,这样的落差对一个人的打击是致命的。更何况他还遇到了凌寒背叛的大婚,发生在自己面前。若说不是蚀骨焚心,也算痛苦难当,经历过这些事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精神恍惚,他是可以理解的。
灵焰说罢,就要扶着岑沫重新钻入被子里……
却被岑沫反手按住了手臂,麻木着一张脸问道:“什么事,不简单?是不是和凌寒有关?刚才……刚才唐羽来过,他戴着和你一模一样的面具来找我!他说,他说凌寒和我都好不了了!”
岑沫说罢,双眼发红……
灵焰极为心酸地望着岑沫,抬手覆上了灵焰的脸庞。有几颗浑浊的热泪从岑沫眼角涌出,粘在灵焰的指尖滚动,终调皮不知愁地滑入了灵焰的袖筒。
“岑沫,你不要……”他边说着,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他想说,你不要哭,我会很难过的,这样的难过会叫我也忍不住落泪,可我,不想在我想要守护的人面前落泪。
因为只有我坚强,我所守护的人才会觉得安心有所依。
灵焰长长呼了一口气,这口气令余风心中十分煎熬,像一双手扭动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岑沫摇了摇头,“灵焰哥,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是好不了了,可是凌寒呢?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会好不了了?”
灵焰眨了眨眼睛,压回了顶上双目的酸楚。
“不要听唐羽胡说,他一向顽劣,他的话你不必当真。”
岑沫缓缓摇头,“他不是在骗我……刚才你说事情不简单,怎么不简单?”
岑沫期待地望着灵焰,希望他能给出自己答案,确定凌寒究竟有何不妥。
灵焰轻叹,轻缓地用温热的手揉按岑沫抽泣不安的后背,能给他多少温柔和坚定,他便给他多少。
“好吧……我发现,唐羽的符咒,还有药盒。都不是……正派之物。”
岑沫的瞳孔一缩,“我知道,这些事终究是瞒不住。唐羽钻研这些东西不是一两年了。”
灵焰皱眉,“原来你知道?”
岑沫点头,“是。可我……可我仅仅是知道唐羽钻研邪术,却不清楚他练成了什么邪术……”
灵焰点头,“这种事,唐羽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的。咱们明天可能走不了了。”
岑沫的双眸一抖,有些许清光闪动,“我们,可以?等凌寒再回来?”
灵焰抿着薄唇,点头,“三天后,凌寒会跟着唐栖回门。我有很多疑问要他开解。另外,唐羽的密文符咒,也许只有凌寒才能解开。”
·
三天后,东海万劫岭八仙观。
如同三天前一样,热闹喜庆。
观中上下被重新打扫干净,尤其是唐栖的闺阁,被侍女们收拾的一尘不染……
因为今日是唐栖大婚后首次回门,还会带上让八仙观倍有面子的金龟婿,仙督会三尊之一的朔魄尊凌寒。
人来人往的嬉笑之声远远地传到了岑沫的屋子,他对着大开地窗户遥望,希望能捕捉到跻身人群中,被众人追捧的凌寒。
灵焰站在岑沫身后,“你想好了?要走出去吗?”
岑沫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要离他近些,好好看看他有没有事……好好看看,他是不是过得不好,或者他有什么难言的心事……总之,我要亲眼确定他无病无灾。我才能放心离开……”
灵焰终究什么也没说,最后只道:“那,我们该出门了。听说今天八仙观里摆了玄门戏,来迎唐栖和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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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观后院花园中。
树影幢幢,绿凉阴下,一座不算新的戏台上有一队戏班在忙活。
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
三五人,红粉妆面,戏服鲜艳,于台上舞动身段,边咂口婉转绵延地押着戏腔。
台下围了几十号人,皆是八仙观黛色银丝丹鹤道服,面带了悠哉喜色注目戏台上的这出好戏。
离戏台最近的地方,坐着八仙观主和夫人,以及唐羽、凌寒、唐栖。凌寒是这群人中唯一的一抹雪白,十分亮眼。
此时,灵焰小心翼翼地扶着岑沫挤进了人群,慢慢向凌寒的方向靠近。他们越发靠近凌寒,岑沫的身体就越发僵硬。
灵焰感觉得到,岑沫在惧怕,惧怕凌寒认出他,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怕,怕被他再一次不屑地丢弃。
终于,二人定身在凌寒身后不远处……这个位置刚好,能叫岑沫将凌寒看个清楚,也不容易被唐家人发觉。
此时,八仙观夫人甘氏笑意满面地侧首打量着凌寒和唐栖,真是越看越喜欢,又见唐栖春风满面,一双小手始终被凌寒攥在手心呵护着,不忍放手。
自己这位新女婿,不仅人才一等一,在整个仙督会中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品貌更是没得说,说他谪仙在世也不为过。又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唐栖如此钟情爱惜,就更是打心眼里喜爱满意自己这位良胥。
于是温和地笑道:“贤胥啊,多亏了你……我们唐栖的后半生都是托你的福,她能这样幸福,多亏了你啊。我真的很欣慰……”
凌寒的笑容和煦,像暮春的夕照,“岳母大人,能娶到唐栖吾爱,才是我后半生的幸事。”
说罢,温情款款地望了唐栖一眼。
不远处,岑沫的心裂开,同时被凌寒无暇的笑碾碎,碾成齑粉。
此时台上的戏腔热烈,灵焰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台上唱着的是什么戏吗?”
岑沫一愣,侧耳听到台上唱着……
“提起此事,说来话长!娘娘……小小‘李子’新果苗,万物之中奇珍宝。‘李子’长在‘玉宸树’,多少年才长这棵独果苗。要靠他生生不息永繁衍,要靠他传宗接代根基牢。谁料想世上有个狠心人,却把果珍当野草。竟将‘李子’来倒掉,又把玉宸树放火烧。自古生机灭不绝,可笑她机关算尽枉徒劳。”
岑沫蹙眉,怔怔地道:“似乎是一出……狸猫换太子。”
此时,凌寒若有所思地道:“岳母,你是不知……当初我提亲下聘的时候,还出了一个大错,好在我及时发现了。不然可就闹了大笑话,这就罢了,若因此错过唐栖,才叫我悔恨终生。”
“哦?是什么犯糊涂的大错?不如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