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秦知霜瘫在沙发上,发出了他第五百八十九次的长叹,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论我的发小突然和我表白了可我却只把他当兄弟怎么办#
一旁的贺州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眼窝下是一片青黑,他发愁的看了眼一旁窗户里自己的倒影,只觉自己苍老了十岁不止。
上辈子刨人祖坟,这辈子才和秦知霜做兄弟!
他头秃的揉了把自己的头发,终于忍不住问他:“秦知霜!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他妈骚扰我一周我不打死你的理由!”
秦知霜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凉嗖嗖的,“因为我有你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
贺州:“……”
你妈的!
他恶狠狠地闭了闭眼,相当勉强地在脸上挤了一个讨好的笑出来,“那大少爷,您能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吗?”
这狗东西从一周前就赖他家不肯走了,连累得贺州这一周都被迫戒了夜生活。
一听贺州提起这个,秦知霜就又蔫了下去,他仰起头再一次长长地叹一口气,忧愁得真情实感。
贺州:“……”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礼貌微笑道,“秦二,你要么现在赶紧自己说,要么我喊陈淞雾过来逼你说,你自己选。”
秦知霜:“……”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真的能见陈淞雾,我还用得着躲你这儿来?
他眉心紧锁,薄唇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犹豫良久,秦知霜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发小突然给你表白了怎么办?”
贺州:“……”
他眼睛一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秦知霜,最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忍不住好奇道,“小五和你表白了?”
秦知霜:!!!
秦知霜神情中的不自在一闪而过,他抿了下唇,看着贺州的目光莫名闪烁不定,“你怎么会这么想?”
贺州一下就乐了,“真是啊?!”
秦知霜想否认,却倏然对上贺州那仿佛看透一切的带着调侃的目光,他喉头哽了哽,最后自暴自弃般往后一仰,“…
…是!”
贺州一扫先前的一肚子抱怨,嘿嘿笑了起来,他朝秦知霜挤眉弄眼地问道,“那你答应没?五哥和你表白了诶秦二!”
秦知霜幽魂一般瞥了他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贺州一瞬间了悟,他恍然大明白道,“也是,你要真答应了,哪还有心思来找我,现在八成不知道搁哪儿乐不思蜀呢。”
秦知霜:“……”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他无声捏紧了拳,威胁般看向贺州。
贺州一点儿不怕他,他摸着下巴不解道,“小五哪点不合你心意了?他不是你们gay圈天菜吗?”
秦知霜:“……”
“撞号了。”不自觉被贺州带偏的秦知霜憋着气蹦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贺州挑着眉看他,“这是问题?”
不算吗?!
正想反问回去的秦知霜忽然觉得不太对——他们要讨论的问题难道不是发小突然告白了怎么办吗,话题怎么突然变成他为什么不接受陈淞雾了?
秦知霜即时打住走向逐渐诡异的话题,努力将它掰正,“不是,我是问你小五突然和我告白了怎么办?谁跟你说你那些了!”
贺州:“能怎么办?两个办法: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你自己挑吧。”
秦知霜闻言喉结滚了滚,眼皮微跳,他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太阳穴,垂下眼睫遮住其中波澜起伏的情绪。
贺州说得没错,这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他如今就仿佛站在岔路口的旅人,向左或是向右,总要选一条路走。
可秦知霜却莫名地哪条路都不想走,他总想硬生生从中间再开出一条道来。
贺州见他不言语,有些不明所以然的问他,“这有这么难选吗?你要真不喜欢小五,直接拒绝不就完了,小五还能因为这点事和你翻脸?”
秦知霜顿了好久,才哑着声音缓缓吐了几个字,他说,“我不知道。”
秦知霜压着眉眼,眼神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喃喃低语道,“我觉得我应该是不喜欢他的,我连他几岁尿床几岁换牙几岁恋爱我都知道,我和他熟到不能再熟,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贺州沉默了一会儿神色莫名地问他,“你
们……这么熟,然后你吊着他死活不肯给个准话?”
贺州看着秦知霜阴阳怪气道,“那你可真是绝世好发小啊秦二,有你这种兄弟我真是太荣幸了呢。”
秦知霜:“……”
他无语地捏了捏眉心,刚想怼死这个不当人的狗东西,却突然听到贺州淡淡问,“你们既然这么熟,那你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他?”
秦知霜:“太熟了,下不去手,我和他要是在一起,我可能得别扭死。”
贺州眨了眨眼,觉得这么说下去不是办法,他脑子一转,换了个思路问秦知霜:“那要是我和你告白呢?我说我x……”
喜字都没能说得出口,就被一脸恶寒的秦知霜搓着胳膊打断,“别!千万别!我和你说不可能贺州!你休想觊|觎我完美的身躯!”
贺州:“……”
我真他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上你这种人!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知霜,咬牙切齿道,“怎么?我和陈淞雾在你这儿还有个高低贵贱之分?他表白你搁这儿瞎jb纠结,我表白你他妈恨不得抗着火车来把我给拒绝了。”
他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指着秦知霜鼻子在骂,“你他妈都双标成这样了,还纠结个屁!赶紧滚蛋,找陈淞雾去!”
秦知霜:“……”
秦知霜是被贺州骂醒的,犹如醍醐灌顶般,他风一样卷了出去,徒留贺州一人骂骂咧咧地对着秦知霜的背影吼,“狗儿子,你要记得你爹的这份情!”
秦知霜头也不回地回嘴:“你贺红娘的功劳秦某人一定没齿难忘。”
贺州:“……”
滚远点,狗儿子!以后少来找你爹!
带着贺州美好祝愿的秦知霜一路风驰电掣,却又在陈淞雾家门前停下了脚步,他坐在车里,把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收紧了一瞬,莫名有些踌躇。
“笃笃笃——”
车窗倏然被敲响,秦知霜被从出神状态拉回了现实,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微蜷,唇瓣下意识抿紧。
敲窗的人在三下之后也停了下来。隔着一扇车窗,两人无声对峙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知霜率先败下阵来,按下了车窗,陈淞雾的脸随
着下降的车窗缓缓露了出来。
不过才一周时间不见,秦知霜却仿佛已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了。
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陈淞雾却赶在他前面先开了口,“不躲我了?”
秦知霜讪笑两声,绞尽脑汁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见陈淞雾淡淡转过身,“先进来。”
秦知霜有点茫然地眨了一下眼,不明所以的下车跟了上去。
才一进门,秦知霜就感到一阵大力袭来,把他往后按去,猝不及防间,秦知霜整个人都砸在了墙上。
“嘶——”他轻轻倒抽一口气,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身前就覆上了一句温热的身躯,带着微冷的檀香撞进他的怀里。
秦知霜的嘴唇倏然被人狠狠撕扯住,带着一股狼似的狠劲。
秦知霜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咬着对方的唇吻了回去,手按着对方的后颈,深深吻了下去。
仿若在交战般,他们不断勾缠厮杀,带着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腹的力道,唇齿交缠,带着蚀骨的痒意钻入骨髓,潮热的温度间,是彼此炙热的呼吸。
陈淞雾眼尾漫上一抹潮红,他呼吸微喘,凤眸里潋滟一片,漾着一汪水,他低低笑了两声,“再来一次?”
秦知霜眼神黑若幽泉,他没应话,只是行动作出了回应,又一次亲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俩人亲了多久,反正一旁蹲了很久的猫咪没忍住“啪”地一下扒到秦知霜的裤腿上,接着蹭蹭蹭几下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肩膀上突然多了这么大一坨猫,秦知霜再心大也没法进行下去了,他无奈地放开陈淞雾,扭脸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自家不会看时机的猫儿子。
陈淞雾横了眼秦知霜,眼神如波,他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坐,开始差使某些人,“你的猫我连着喂了一周了,既然回来了就自己喂。”
秦知霜闻言将猫抱下来,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别啊,什么叫我的猫,这也是你的猫。”
他捏起猫爪挥了挥,偏头看向猫,“儿子,叫妈。”
陈淞雾:“……”
他额头一阵抽动,抽着嘴角看向秦知霜,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
来的,“你再瞎叫我不介意亲自让你知道谁是爹谁是妈?”
秦知霜挑起眉道,一脸正直,“那当然是我当爹了!”
陈淞雾:“……”
懒得和你逞嘴上功夫,有本事真刀真枪来一场。
秦知霜看着陈淞雾绿油油的脸色笑了笑,他凑到陈淞雾耳边,神色懒散中却带了几分罕见的认真,他问“小五,万一我不答应呢?”
万一……我拒绝了呢?
陈淞雾对这人总在不该细腻的时候瞎细腻的神经已经无言以对,他眨了眨眼,不大在意道,“不答应就不答应,你一活生生的人我还能绑着你同意不成?你不答应我也没什么损失,顶多……”他摸了摸下巴,“我可能失去了一个长期男友?”
秦知霜这就不爽了,他扑上去,“长期是什么鬼?!我是你终身男友!”
陈淞雾笑着躲他,在秦知霜看不见的地方,他眸色深沉幽暗,宛若漩涡,带着积蓄已久的势在必得无声卷向秦知霜。
早在露营地看到秦知霜脸上难得的慌乱时,陈淞雾就无比笃定——他从秦知霜口中得到的只会是肯定的答案。
秦知霜也不会是他的长期男友,这人是他的专属定制,终身保修。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明明要躲人家,可偏偏自己五个猫儿子都还在人家家里,你说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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