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九挣扎了一下，咬牙扭头看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牧九九问道。

封余烬眉眼不变，看着她说道：“发烧之后就喜欢胡思乱想。”

“封余烬，我”牧九九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又顿住了。

说什么？说柚子不是封家的血脉？说封雪釉脖子有吻痕？

她咬了咬牙，最终蔫了下来。

封余烬坐起来，靠着床头看她蔫蔫的样子，沉了脸。

“柚子怎么了？”他问。

牧九九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闭上眼前，定了定说道：“没什么，只是关心她在学校的事情而已。”

这倒是个好说辞。

封余烬并不相信，却也没打算追问，重新躺下不语。

外面吹着风，屋里一派安静。

牧九九不多时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封余烬扭头看着，床头灯下，她的脸显得有些阴暗。

却很精致，漂亮的眉毛，好看的鼻子，长长的睫毛。

笑起来的时候，像个精灵，一头长发柔顺乌黑。

他喜欢她的笑容，但从那天晚上开始，她每次见到他都不会笑。

即便笑，从来，笑容都不是对着他发出来的。

唉！

人啊，果然不能在自己没有目标的时候，将就。

如果当初他不答应秦家的婚约，不答应跟秦玉楚订婚，遇到牧九九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情。

世上，那有什么后悔药，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后悔也没有办法，只能步步前进，步步为营。

清晨，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水珠滴落而下，

发出轻微的响声。

“封余烬。”牧九九喊他。

封余烬走过去，看她拿着东西在比划，问道：“做什么？”

“这些，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牧九九说道。

怎么回事？

封余烬愣了一下，直到薛婧指出，她才发现是关于他们绯闻的事情。

绯闻被清除得差不多了，而那些偷拍他们照片的狗仔们，发出了道歉声明。

昨天的那些逾越的照片，其实根本就没什么。

那些狗仔却拿着这些照片子虚乌有胡编乱造一堆东西，说什么封余烬在医院渡过，跟牧九九暗度陈仓，不给秦家脸面。

可是封余烬明明离开了。

“是我做的。”封余烬说道。封雪釉拎着书包匆匆过来，打了招呼顺便上了车，一并走了。

薛婧看封余烬还坐在那里，想了想走过去，低声问了一句话。

“封先生，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的是牧小姐还是那个秦玉楚？”

每个人都道秦小姐如何如何的好，都说秦玉楚是个多好多漂亮多温柔淑德的女子。

可是一个戏子，最会的就是演戏，封小姐和牧小姐所遭受的那些

那些

薛婧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了。

“封先生，秦玉楚就不是个好人，您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娶她？”她说道。

封余烬眸色一沉，看着薛婧脸上的悲愤，一脸古怪。

“薛婧。你什么意思？”

“那秦玉楚苛待封小姐，封小姐和牧小姐虽然在我的跟前没说过什么，但是从她们的言语和只言片语之中，我感觉得出来，那秦玉楚似乎对她们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封小姐和牧小姐如此痛恨秦玉楚。”薛婧说道。

她喜欢这两个随和的人，对她也很好。

以前，她忙着学业，也去帮有钱人做过工，那些人都看不起他们没钱人。

可是封小姐和牧小姐，她很喜欢。

“这件事情，以后不许再说了。”封余烬冷着脸说道。

“可是封先生，那个秦玉楚”

“我说不许再提。”封余烬再次开口，声音更沉了。

薛婧吓了一跳，没再开口，低着头转身走了。

封余烬吃着东西，然后起身，开车离开了天府。

秦玉楚的戏份很少，今天也没她的场次，所以来不来无所谓。

牧九九听着张浅兮和导演的说法，跟林纾预备排戏。

林纾伸出手，扶着牧九九的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张导演看了，笑道：“对，就是这样，然后，看到遭老妇人的时候，要这样”

张导演做了动作，林纾跟着做了。

一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牧九九等林纾直起身，这才跟着微微矮身。

张导演挑眉，说道：“你表情要淡，我相信你的。”

牧九九微微笑着点头，表情要淡，她知道，陆吟霜这个角色，她已经完全揣摩过了，揣摩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