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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不过即使听到了这一步，沈弈心中依然有很多的谜题，尚未解开。
所以他决定继续追问下去。
他看向不远处的魔女。
“告诉我，作家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她的微笑依旧如常，马上回答了问题。
“很简单，为了拯救人类。”
沈弈沉默了。
“是为了应对......世界末日？”
他早已经听人说过好几次“世界末日”，而且也从“悲剧”修普诺斯等人那里知道，“作家”要创造一个新世界，而比如诺兰的王室有可能希望他成功。
这样一来，沈弈开始隐约觉得，“作家”很可能就是为了应对所谓的世界末日，才做出的这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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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魔女微笑着，语气肯定的说了下去。
“末日迟早会来临，这是绝对的必然，我早已经预见到众生的灭亡，万物的重归于无。”
“但是，‘作家’有一个计划，他希望能在新世界中保留下火种。”
沈弈忍不住追问道：“为了创造这个新世界，就必须付出如此多的牺牲......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初的魔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至少他认为这是值得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沈弈沉默了。
即使得知“作家”的目的是为了拯救人类，但沈弈还是不想放弃杀死他。
如果献祭一个路人，能换整条街的人们活下去，你会怎么做？
沈弈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他只知道，那个被“幸运”选中的“路人”，好几次都是自己的“亲人”。
所以他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至于世界的末日......沈弈是首次确认了它的真实存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种紧迫感。
自己不能简简单单的把“作家”干掉，然后就这样放任全人类彻底灭亡。
虽然拯救世界听起来很假大空，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和“联系”、“纽带”们也都活在这个世界。
自己也活在这里啊。
说是拯救世界，其实就是拯救自己而已。
沈弈思考了很多，心里有了三个想法，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杀死“作家”，找寻关于自己的真相，以及拯救世界。
好像都有点难......或者说暂时根本没思路。
眼前的魔女可以为自己提供情报，但自己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不能直说“第二个问题”。
沉默足够久的时间后，沈弈继续问道：“我还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见过这种图案么？而另一个问题是......末日到底会因何来临？”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普通的白纸。
在白纸上面画着的，是许多线条组成的红色复杂烙印。
这是沈弈半夜躺在床上时，盯着某个神选者身上画下来的。
她微笑着，说道：“你不想付出任何代价，就想知道所有答案。”
沈弈摇头说道：“你不能选择不回答。”
这些可都是要命的事情，而且很可能要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命，沈弈可没有看对方漂亮，就退步礼让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说道：“末日我已经预见，至于为何而引起......我也确实不知道。”
魔女的回答非常诚实，也让沈弈感到很失望。
然而，她的下一个回答，却让沈弈得到了实质性的线索。
“关于这种烙印，我的确见到过，它在厄迈瑞的基金会的最高会议上出现过......他们显然对其有所研究。”
说完，她轻轻抬起白皙的手，周遭的白色开始回收。
整个白色的空间即将崩塌。
“我已经回答完了你的问题，再见了，‘弈棋者’。”
不久后，一切白色都消失了。
归于现实。
沈弈重新回到贝兰德帝国学院的僻静处。
夜色中就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还是要去墟基金会一次.......”
沈弈拿出十方旅人之书，重新回到咖啡厅里。
漆黑的咖啡厅。
沈弈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最近的事情非常多，让沈弈有一点心烦意乱。
现在的生活越来越不平静，距离最开始的小小心愿，已经偏离了不知道多少。
沈弈一直都没有拼命也要变强的心思，但经过今天的谈话过后，心态却有所转变。
未知原因的世界末日，基本上确定近期会发生。
沈弈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很晚了，咖啡厅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沈弈本人以外，就只有捧着猫粮袋，正往碗里倒猫粮的可乐。
看到沈弈突然回来，可乐愣了一下。
它把爪里的猫粮袋放下，主动爬了过来。
“喵。”
可乐叫了一声，趴在沈弈的腿上。
沈弈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摸了摸可乐的小脑袋，感觉它已经越来越乖了。
“晚安吧。”
——
一个月后。
今年春天来得稍微早一些。
二月份的诺兰，已经开始很少下雪，气候也变得越来越暖。
冰雪消融。
贝兰德西区有一栋屹立在人山人海中的大厦。
从大厦可以向外面远眺，能看到如蚂蚁般密集的人群。
这栋大厦的第三十五层到三十九层，全部被荼蘼花租了下来，供他们日常使用。
租金是零。
这栋大厦的拥有者是自己找到荼蘼花事务所的，愿意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资助事务所，相对的，事务所在某些超凡领域也会帮他一部分“小忙”。
各取所需。
现在，克莉丝就站在大厦的第三十九层。
在她的面前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只要站在玻璃窗前，就能将脚下的贝兰德一览无余。
她看着玻璃窗外的贝兰德景色，不禁陷入思考。
短短的几个月，自己就拥有了‘俯视这种景色’的机会，而且这一切并不是靠着才华、天赋、力量而得到的。
“......”
克莉丝非常清楚，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弈棋者”所赐。
今天对于克莉丝来说是重要的。
自从一个月前，“弈棋者”就突然下达了命令。
要求她必须定期举行仪式......召唤世外之神的仪式。
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危险，克莉丝本来是想拒绝的。
但这一次“弈棋者”的口气却很严肃，容不得她拒绝。
无奈之下，克莉丝只得服从命令，定期进行世外之神召唤仪式，今天，她已经是第三次准备召唤世外之神。
前几次都成功了，而克莉丝也得到了许多恩赐，暂时看来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可是即便如此，克莉丝也依然心惊肉跳，非常抗拒这种行为。
世外之神实在是太可怕，每次献祭都会让她难受不已。
然而，克莉丝还是认命了，知道这就是代价。
自己既然已经是沈先生的人了......
就必须追随着沈先生的步伐前进。
“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的最后结局，会是什么样的......”
克莉丝望着脚下的风景，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似乎想到了自己可能坠落的一天。
不过，她很快又坚定起来。
自从献祭了“疾病、虚弱、伤痛”以后，克莉丝就没有完全退缩过，她的行动力比以前强大了太多。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献祭时间了。”
——
咖啡厅。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咖啡厅还没有正式开门。
但开业准备早已经开始。
可乐蹲在门口，爪子上拿着一把刷子，认真的刷着一只鞋。
过一会它还要去倒垃圾。
早早来到咖啡厅的桑德拉，正在厨房里准备各种小食。
她已经非常熟练了。
沈弈呢？
他穿好了衣服，平静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里，沈弈不断前往厄迈瑞，追寻着墟基金会的“最高会议”，可是无论如何也都找不到他们。
他在墟基金会掌控的城市中花了大量时间，几乎把那里翻了一个底朝天。
可是，依然找不到“最高会议”。
“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沈弈摇了摇头，思考着，自己或许需要换一个思路。
比如，应该去防魔局、全球人类保护组织“友好询问”一下。
看看他们是否知晓墟基金会最高会议位置、还有烙印的真相，即使魔女并未说他们知道，但也没说他们不知道。
这一个月，他也在追查“作家”，可是始终一无所获。
无光之尘突然老实了起来。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内，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全球都陷入了诡异的和平。
这不对劲，沈弈依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作家”在谋划着什么。
“咚。”
一声敲击打断了沈弈的思路。
他很快看到黑色外套的苏翎站在玻璃门的外面，神色古怪的看向自己。
这一个月里，苏翎可没少来咖啡厅，而且她几次三番的想要说什么，却每一次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沈弈露出温柔的微笑，起身开门。
同时，他暗自伸出手指，搭上链接着苏翎的红线。
感知苏翎的情绪。
他感觉到了，也愣住了。
这似乎是......想要表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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