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光芒耀眼,四周灵力忽然激荡,几人心中一紧。要不要先撤走,黄有德有的担心阵法一旦开启会不会殃及道他们,这个情况别说他,谁都不敢抱有侥幸心理。那座庞大阵法显露一角都这般厉害,等阵法彻底开始还不知道什么后果。
魏桐突然动作起来,只是刚见他探身就被柳公拦住,道:“魏公子,你是想要做什么?”
魏桐望了眼耀眼阵法,回过头朝柳公和黄有德说道:“两位道友,遗府上三层没什么可以搜的,只剩下眼前这处。两位道友要是想再捞些东西,这个地方就不能放过。渊明派的那位阵师独自一人破不开阵法,我一人也搞不定这座阵法。现在的情况只能大家联手试一试,我需要两位道友护法,不知可愿意?”
破阵一事非同小可,阵法已显,渊明派两位金丹已经在那,此时三人过去容易引起误会。
柳公心里早有盘算,此时目光看向黄有德,道:“黄道友觉得呢?”
黄有德拉着袖子捂着嘴,闷咳两下,喘着粗气道:“一切由柳公做主就好,只要两位道友不嫌弃黄某是个累赘就好。”
柳公道:“黄道友多虑了。”
他询问黄有德的意思都是场面,谁在意谁是傻子。
柳公转头看向魏桐,郑重道:“魏公子有几分把握,此事非同小可。周围表面上平静并无异常,谁也不清楚暗地还有多少双眼睛看向那边,阵法波动的厉害,上三层的修士恐怕都注意到了。我们贸然上前,后果如何不好说啊。”
破解阵法一事此刻就是烫手的山芋,不是那么好当英雄的。魏桐也很明白这些问题,不过什么事情都要搏一搏,此时不搏,之后恐怕在没机会。
魏桐在脑海中快速思索后,道:“两位道友,在下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单是渊明派那位阵师是肯定不可能成功,我们过去不过是增添几分希望。柳公、黄道友可愿和在下搏一搏。”
随后无声,黄有德老实的蹲在一边除了闷咳声,争取做个安静的哑巴。柳公成了事情的关键,如果柳公不愿出手,魏桐心底还是不放心过去。
沉吟片刻,柳公抬头,微笑道:“希望魏公子不要让我们白忙活,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魏桐欣喜,除了想搏一搏之外,那座耀眼的阵法更让他向往,好像研究一番。
做好决定,三人不再隐藏,径直走出来,几步后,在渊明派两位金丹不远处停下。
桓修远和师弟吴天初心中顿时一紧,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桓修远此刻进退两难,突然出现三位金丹修士,不知敌友,怎能不紧张。
吴天初手中长剑依然做好出剑准备,朝着三人喝道:“三位道友,还请不要靠近,免得误会了。”
双方都怕对方动手,不过渊明派那边动手的概率要小,除非桓修远不要了那八根珍贵法器,不然他们不不会率先出手。
魏桐心里早有预料,上前迈出一步,抬手行礼道:“两位道友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在下魏桐,学过一些阵法,所以明白这位道友遇到的苦难。道友应该比我要清楚,单靠你手上那套法器是不可能成功,甚至还有让法器受损的可能。现在的情况对道友很是不利,在下愿意帮忙两位道友可愿信任。”
想睡觉有人送枕头,这样的好事可能吗?桓修远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确实如魏桐说的,阵法肯定是开凿不下去,想脱手他舍得吗?
舍不得啊,这套法器来之不易他哪里舍得。
吴天初心里没底,师兄迟迟没有落下最后一根玉簪,他不是傻子看的出来其中有问题。现在魏桐把问题说出来,他也明白了。
低声向师兄桓修远问道:“师兄,怎么办?”
桓修远对此置若罔闻,目光一直在黄有德三人身上打量,金丹初、中、后期,三人都站全了。
沉声道:“你们想要什么?”
闻言,魏桐和柳公互看一眼,柳公开口道:“道友放心,我们只求合作,绝不趁人之危。阵法开凿成功,里面的宝物大家各凭本事。如何?”
渊明派两位金丹此时全部沉默无声,他们都不太敢相信魏桐。这时出来趁人之危倒是正常,出手帮忙做善事就显得反常。
吴天初向身后师兄那里又靠近几步,长剑剑身发出示威剑鸣,灵力充沛溢散出来。
桓修远脸上发苦,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戏多了,对方要是想动手早就可以动手,何必和自己解释,岂不是失了先机,多此一举。
桓修远双眸紧紧盯着三人,叹了口气道:“三位真的愿意帮忙,在下渊明派桓修远和师弟吴天初自当感激不尽。”
吴天初眼神中满是惊讶,师兄怎么会这么就妥协了,对面三人只怕是早就在阴暗处看着他们,其用心可想而知。
桓修远明白师弟的想法,朝着吴天初轻轻摇头,让他继续保持警惕不可妄动。
魏桐走到阵法前,道:“两位道友,客气了。”说着,魏桐头上发髻木簪飞射出去,想桓修远的八根玉簪法器一样钉在法阵上。他应该是早有打算,所以出手时才会毫不犹豫。
桓修远朝这边瞥了一眼,眼睛微眯,不起眼的小木簪却不输他这整套九根法器玉簪,而且木簪落点极有讲究,打眼一看就清楚是位阵道上的高手。心道,魏桐,姓魏的,是黄初府的吗?
木簪在阵法上落地生根,耀眼的光芒在一瞬间暗淡许多。
桓修远大喜,心中压力减轻几分,喊道:“魏道友,帮忙稳住阵法,等我最后这根玉簪钉进去便可成功。”
“好,道友开始吧。”
桓修远早就准备好,最后这根内含一抹水运的上品法器玉簪,终于动起来。玉簪不断接近,尖端碰到阵法,阵法一阵躁动。
桓修远面不改色,深吸一口气,玉簪尖端刺破防御,终于要进去,十分之一、十分之二、十分之三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是桓修远想停,实在是阵法比原先更加躁动。空间震动更加剧烈,最让他头疼的现在整套玉簪都被阵法套牢,以前是进退两难,现在是只能进,退是没机会了。
桓修远不甘喊道:“魏道友,可还有办法稳定阵法?”
阵法前的几人脸色都不好,魏桐眉头紧皱,急思之下,喊道:“可有道友愿意帮忙,否则咱们谁都别想得到里面的好处。”
他喊的这句是给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听得。
果不其然就在几人觉得他在发疯的时候,一根黑粗的长铁管激射过来,狠狠插在莹白阵法。
阵法上的自然不是单纯的铁棍,那是一杆老旧阵旗,旗杆插在阵法上,阵法顿时像听话的孩子,平静很多。
黄有德几分转头看去阵旗无风飘动,旗面满是污垢,像是千百年没有洗过的抹布,要不是能够镇住阵法,谁也不相信那是阵旗。
随后一位上了年岁的老头从阴暗处走出来,脸上笑呵呵的,道:“桓道友,努力啊,老哥能不能发财就靠你了。”
阵法被控制住,别的事情容不得他多想,继续控制上品法器玉簪,小心翼翼的钉进阵法,随着一道水波激荡,九根玉簪终于成功钉进去。桓修远赶紧手上掐诀,灵力从他指尖送入玉簪中。
八座缥缈山头镇压阵法,一道溪水沿山远去。
下一刻,桓修远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朝众人打个稽首,道:“渊明派长老桓修远,这位是我师弟吴天初。”
阵旗老头,笑呵呵道:“洛溪,傅求。”
魏桐回礼道:“苇岛城,魏家,魏桐。”
“柳梧琪”柳公很是干脆三个字就是他的名字。
“安阳府,黄有德。”黄有德人微言轻,修为最低,身上有伤,半死不活的状态早就引得众人注意。
桓修远站在师弟吴天初身边,好好消耗远处四人的身份,除了那个金丹初期,其他四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啊。
洛溪的傅求,金丹后期老修士,和那位被人称作柳公的老修士应该旗鼓相当。
名叫魏桐的金丹中期,和他猜的不错,真是黄初府苇岛城魏家的人。
打量过四人,桓修远说道:“我的这套法器坚持不了多久,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谁先进去。”
说着,有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黄有德,他最适合做小白鼠。
吴天初冷声道:“一个快死的人,重新利用一下剩余价值,你过去看看。”
柳公和魏桐脸色微变,毕竟是和自己一方的。
黄有德忍不住嘟囔道:“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在场的都是金丹中后期的修士,唯独他一个金丹初期,而且看上去还很弱的样子,能够活到现在还没死,应该是身边那两个人的缘故。
桓修远顿时觉得头大,不过并没有阻拦,阵法是开凿好了,谁第一个进去就是探路的,他和师弟吴天初绝不会当这个小白鼠,傅求不会,算下来还是剩下黄有德。
黄有德忽然猛烈咳嗽,脸色蜡白,右手提袖子捂着嘴。等他拿开手,大口呼吸着,众人都看到青色袖口处深黑色的血污。
傅求笑呵呵道:“黄老弟不用担心,老哥给你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