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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08

我不要这张脸了……

不要讨厌我……

虽然知道江寒白疯,但疯到这种程度,因为一句话而毁掉自己的脸,还是让归黛有些蒙。

机器人拎着药箱进了船舱。

举着药箱,左右看了看,又放下离开了。

江寒白抵触地朝后面躲,语气有些许的委屈:“我不要上药。”

归黛打开药箱的动作顿了下:“那我带你去治疗舱?”

江寒白垂头,摩挲着自己右手上还没消失的牙印,小声反驳:“我不要。”

归黛一方面不想管江寒白,一方面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满脸是血,苦思冥想之下,想到了个折中方法——

“那,要不然你这两天先出去睡?”

江寒白大为震惊:“可是……”

更委屈了:“可是我已经……”

已经毁了这张脸,为什么黛黛还不喜欢?

失落过后,又哀求:

“黛黛,你可以,稍微,喜欢我一点点吗?”

“就一点点。”

“不要赶我离开,好不好?”

他满脸血迹,猩红液体沿着肌肤纹理蜿蜒而下,茶白色的眼神好似支离破碎,脆弱的不堪一击,摇摇欲坠。

也将她视为唯一的稻草,死死拽住,只需要她一点点的温情便足够了。

归黛微微蹙眉,实在不明白他这种深情是从哪里来的。

——在帝国皇宫,除了情热期内的安抚,完全没有任何交流,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信息素的融合便互相吸引,情根深种吗?

衣角还被江寒白小心翼翼地拉着,只要用力一拽便能够抽回。

归黛最终轻叹一声,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角,然后与他讲道理:

“我讨厌的是帝国太子,你是吗?”

你又不是帝国太子,何必纠结这些。

江寒白迟疑了下,但很是坚定:“我是。”

归黛:“……”

转念一想,又问:“那帝国皇宫里的太子是怎么回事?”

“你们俩是双胞胎吗?还是克隆人?”

江寒白缓慢眨眼,慢动作就像是在认真思考该怎么编造谎言。

归黛垂眸拧开药水瓶子,温和的味道飘散出来,但又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多余。

——江寒白明

明有快速恢复的能力。

犹豫半晌,还是准备给他上药,抬眸,见他还在纠结谎话该如何编造,无奈地叹息:“这个不能说吗?”江寒白微微抿唇,血液无意中流入口腔,却无法品尝出血液本身的味道,而是浓郁的苦涩味道。

舌尖舔了下唇瓣的血液,露出本就如血的嘴唇,快哭了一样:“我真的是太子。”

“黛黛相信我,好不好?”

归黛沉默了会儿,说了句好。

没有再去追问,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替他擦脸上的血液:“不要乱动。”

“我是颜控,不喜欢丑的。”

江寒白顿时乖乖坐好,不再挣扎,在归黛帮忙上完药以后,体验了归黛对他的温柔以后,伤口迅速愈合,他凑到归黛面前:“黛黛,我有没有毁容?”

归黛正在整理药箱,头也没抬:“毁了。”

江寒白愣了下,急急忙忙又进了浴室,对着镜子把紫色药水都擦了干净,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站到归黛面前时,又是温婉端庄的美人:“这样呢?”

归黛被他搞得哭笑不得。

“好看的。”

江寒白顿时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

帝国皇宫

容许正在为太子检查,其实已经没什么需要检查的了。

太子身体健康的不得了,视频之中吐的一口血对a来说就跟闹着玩似的,也根本没有任何旧疾。

在检测报告出来后,容许把性别给改成二次分化后的a,又伪造出来重伤的结果,交给佘纵,由他发表在官博上。

太子笑吟吟地温和说:“辛苦你了。”

像一只温顺的绵阳,但内里藏着的却是一头黑心的狼。

将整个帝国都算计了,

友们对他极致地,疯狂地,奉若神明般崇拜着他。

没人知道这是一个赝品。

这才是一个冒牌货。

而那个真正的英雄却要被辱骂,被埋没。

容许站在宫殿的长廊,从口袋摸出了电子烟,要去抽的时候——

“殿下禁止在皇宫里抽烟。”

他扭头。

是那个负责官方账号的阴郁男人,佘纵。

容许收了烟,微微颔首:“你好,我是容许。”

佘纵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着:“你

知道为什么禁止抽烟吗?”

容许只想找个地方抽根烟冷静一下,或者去找妻子女儿抚慰一下心灵。

她们是在留在这里的唯一寄托。

但太子身边的人又不能够得罪:“为什么?”佘纵讥诮地笑了:“因为归黛讨厌烟味。”

容许眼皮重重一跳,他斟酌了下语言:“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有些秘密不是他能够听的。

知道的越多,距离死亡越近。

他现在已经够危险了。

佘纵笑着,眼神却依旧阴郁:“怕什么啊,容许医生?”

“你目前还是很安全的。”

他慢慢凑到容许耳边,悄悄说:“现在可以说是你最安全的时候,好好享受吧。”

佘纵吓唬了容许以后,心情极好,尤其是看到他惊惧的神色后,心中积攒的郁气更是消散了许多。

步调轻快地离开了皇宫。

双手插兜,摸到了里面放着的烟,皇宫里面不允许啊。

这条规定一直保存到现在。

作为那场虚假的轰轰烈烈的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爱情故事的证据。

曾经也在意过的证据。

可惜啊。

太子殿下是个a。

是不可能与一个二次分化的omega结合,过禁欲一样的和尚日子,更别提还是个被别人碰过的omega。

真是可笑。

……

容许回到太子给他准备房间后,坐在那里,沉思不已。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因为太子的秘密,因为佘纵的话语。

心乱如麻,完全抓不到任何头绪。

他的妻子是个很典型的omega,以丈夫为中心,为他妥帖地打理好一切,总是把家里布置的温馨又温暖。

可如今。

在这个空荡荡又奢华的房间。

所有的一切都有人打理好,衣食住行,在太子殿下的全面掌控之下。

比她妻子布置的要好很多,但却没有一丁点家的味道。

容许疲惫地揉着额头,他甚至怀疑,这里还安装了摄像。

他的妻子,唐菏,刚刚把女儿哄睡,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神色担忧:“最近是发生了坏事吗?”

容许反手握住她,顾及到不知道在哪里安放着的摄像,他摇了摇头,安抚性地笑了:“没有,你不用担心。”

唐菏怎么可能不担心

即便是为了太子殿下治病,没收他们的光脑,这个举动可以理解——也许怕他们泄露出去某些病情。

但连个屏幕也没有,侍卫侍女又完全不回话,只能呆在这间屋子,与世隔绝。

这种类似囚禁的日子,真的没什么问题吗?——更何况,容许是在给太子殿下治病,即便怕泄露一些事情,但为什么连他们的自由也限制?

她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被容许堵住了嘴巴。

唐菏脸一红,推他:“你做什么呢?万一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再说了,都老夫老妻了。

怎么还会像毛头小子一样忽然吻上来呢?

但她的丈夫却趴在她耳边轻轻说:“不要问,不管有什么疑惑,都不要说出来,我们都会没事的。”

唐菏一愣:“……老公?”

容许忽然又说:“我在做一件错事。”

像是自我安慰般:“为了我们。”

唐菏搂住他,也学着他的模样,悄声说:“老公,做错事,是会受惩罚的。”

容许心想,他已经在受惩罚了。

受心灵的谴责。

帮助坏人把真正的英雄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又怎么能舍弃老婆孩子,去不顾一切的反抗呢?

唐菏又说:“你是医生,这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要有底线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当下的处境,以及容许的态度,让她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不要担心我们,我和宝宝不会有事的。”

“即便你以后不能让我和宝宝以你为荣,至少也不要让我们以你为耻。”

容许心中大震。

搂紧了唐菏,一言不发。

……

上次伊尾和江寒白去皇宫以后,趁着爆-炸在皇宫常用的几个宫殿都安装了摄像,收音效果极好。

姬淮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说:“事情好像要更有趣了呢?”

“我们这位医生会怎么做?”

加纳正在研究新奇的菜品,蒜蓉味弥漫在整个船舱,极为上头。

但又莫名觉得很香,伊尾已经凑到加纳身边准备尝一尝。

归黛正低着头刷新光

脑:“尽快结束吧,我不想和他多牵扯了。”

就在今天早晨,她又收到了李尔教授的消息,要她再去检查一次。

多半不会是好结果。

而在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总是与一个恶心透顶的人牵扯复仇,也很难过。

江寒白坐在黛黛旁边,一瞬不瞬地看她,眼眸晶亮,不住地点头:“就是就是,他坏死了。”

他说完又眼巴巴地看着归黛,片刻后,又问:“黛黛,我可以要一个光脑吗?”归黛动作微顿:“……”

莫名想起了钢丝球。

“可以吗,黛黛?”江寒白眨巴着眼,莫名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归黛:“好。”

她找到之前那个客服,聊天记录又更新了两条,感谢她如此善良又大方地将两万星币的的光脑送给了他。

江寒白凑到归黛手肘旁,柔软的长发扫在她胳膊上的肌肤,痒痒的。

他欲言又止:“黛黛……”

“你为什么要给他送光脑?”

归黛:“……”

江寒白疑惑且纯洁:“钢丝球是什么?”

“是他拿了钢丝球,所以你才送他光脑的吗?”

姬淮之哇偶了一声,金色眼眸流露出些许惊讶与看好戏的意味:“没想到黛黛喜欢这种哦。”

“我也可以接受的!”

江寒白不甘示弱:“我也可以!”

他轻轻撒娇:“黛黛。”

归黛心累:“……别闹了。”

“没有的事,他胡乱说的。”

她又问了这个客服,最新款还有没有货,可不可以寄过来一个。

客服回的很快:【那个……光脑我已经用了,我以为你真的捐给我了……】

归黛:【是给你了,我再买一个。】

客服:【您这是买给爱人的吧?前几天还和爱人吵架了吧?】

这反反复复,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的,除了情侣之间,实在是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归黛:“……”

江寒白忽然说:“我喜欢这个客服。”

归黛:“?”

“为什么?”

男人认真回:“他很细心。”

能看出他是黛黛的爱人。

归黛:“……”

光脑原本是要邮寄的,但江寒白等不及,他决定到店自取。

归黛本来想让他做个

伪装,转念又一想,就随他了。

反正真相马上大白,做不做伪装都无所谓了。

实体店这会儿人并不多。毕竟已经下班了,只有那个拿了捐赠的客服还在这里等着顾客来拿光脑。

——毕竟是给了他两万星币,他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

直到,他看到了太子殿下。

当场滑跪。

……等等,这个是真是假?

客服怀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把早就包装成礼盒的光脑给了江寒白,并且小心翼翼地:“您拿好,太子殿下。”

江寒白在外人面前,气场如寒冬腊月的积雪,冷冽极了,淡淡的雪松香笼罩在这间屋子。

他接过礼盒,小声询问:“钢丝球是什么?”

客服:“???”

太子殿下眼神微禀,客服立刻倒豆子似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

等江寒白瞬间移开以后,他才拿出光脑上。

傍晚时分,起了微风。

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乌云压境,像是即将有暴雨来临一般。

佘纵今天仍然在不停地刷光脑,害怕又不利于太子的有消息出来。

说实话,这场战争他觉得很难打得过。

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而且那些不同还是铁一般的事实。

比如:健康的身体。

比如:身为纯种a的性别。

比如:无法打得过冒牌货。

这些根本经不起检验。

但凡帝国公民反应过来,要求太子实打实地当着全民的面是测验这些东西,都是在公开处刑。

明明是个恶心人的东西。

明明是个卑劣无耻的家伙。

佘纵想到替太子处理过的肮脏事就觉得恶心,但到了目前这种地步,已经没了退路。

忽然他刷到了个奇怪的微博。

我爱钢丝球:【我今天见到了太子殿下!】

【他在我这里买了台光脑,还问了我一些很私人的问题(羞涩jpg.)】

【不过太子殿下可真厉害,能够瞬间转移呢,“咻”的一下就从店里消失了。】

配图是实体店的监控。

这张图来的莫名其妙。

太子根本不需要光脑,再说了,这家旗舰店,帝国也不是没有,完全没必要

跑到虫族。

更何况,殿下对外还宣称受了重伤。这是那个冒牌货。

可,他这个时间,做这个事,目的是为了什么?

佘纵摸不准这条消息该如何处理,第一时间选择了控制言论,言明监控之中的是假太子,便立刻汇报给了太子殿下。

在联系到【我爱钢丝球】之后,收到了他和买家的聊天记录,佘纵偷偷瞄了眼太子。

果然这位大男子主义十足的a,脸色很臭。

买家的昵称他们都很熟悉。

[dai]

归黛最常用的昵称,不管是哪个账号,都会省事的用同一个。

而在最后的聊天记录。

【……是爱人吧?】

dai:【啊也许吧……你话好多,卖不卖啊?】

太子冷笑了一声,按照【我爱钢丝球】提供的账号,向归黛发送了好友申请。

在她还未同意之前,便忍不住发出了一条消息:【腺体已经彻底损坏了,还能满足他吗,嗯?爱人?】

但发过去之后,不管是消息还是好友申请,都没有任何回复。

太子脸色阴沉。

佘纵坐在一旁,不知道正在想什么,出神的很明显,直到额头被光脑砸了一下,才回过神,连疼也不敢喊:“殿下?”

太子冷声说:“把他们的聊天记录放出去,完全可以作为一条铁证。”

作为那位冒牌货和归黛有来往的铁证。

佘纵应了声好。

还没来得及出宫殿的门,光脑就又弹出了一条信息。

又是个视频。

佘纵最近看到视频就心中咯噔一下,简直没完没了,但又有了一丝丝麻木。

隐隐觉得,对方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让他们翻不了身的证据。

他们迟早要彻底面对现实。

面对公民们的怒火。

他直接将光脑递给太子,让他决定该怎么办。

太子皱着眉:“先封锁。”

他保存了视频后,又点开。

视频里是他和冒牌货在皇宫爆-炸之前所经历的事情。

从他开口说第一句开始,就很难洗白了。

他退出以后,又刷新了好几遍,下面的评论渐渐增多,大部分是觉得不可置信,随即选择了相信太子殿下,并且等一个官方的回复。

佘纵联系了负责人之后,面色沉重:“这

条视频,也删不掉。”

太子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步,嘭地一声,将光脑直接砸到了他头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佘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血液沿着额前长长的碎发流下,他唇瓣发白:“归黛那边应该有很多很厉害的人,我们确实没办法,现在只能引导舆论。”但他们也都知道。

舆论可以引导一次,引导两次三次,可次数多了呢?

难道友们都是傻子吗?

都没有一丁点的判断能力吗?

这都是不确定因素。

谎话说的多了,迟早会翻车的。

太子受到的反噬一点也不会少。

但佘纵还是说:“我们可以说,这段视频是后期合成的,里面的人物是冒牌货自导自演。”

太子手指敲了敲椅背:“我还有一个想法。”

……

佘纵从宫殿出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凉风习习,飘起了毛毛细雨,空气中泛着潮湿与寒凉。

他摸出了根烟。

现在的电子烟很流行,百分百还原了烟草的味道,而且还经医学专家认定,不会威胁一丁点身体健康。

据说是d女士的家人有喜欢抽烟,所以才发明出的电子烟。

但佘纵还是喜欢抽廉价的老式卷烟,大约是因为这种烟承载了他曾经的回忆。

正要抽的时候。

“这里不能抽烟。”

佘纵回头,是容许。

他扯了扯唇角,把烟点上,吐了口烟雾,额头上的血迹还没干,衬得整个身更加的阴郁可怖,他说:“无所谓了,我活成这种鬼样子,已经没有可值得期待的了。”

容许目光落在他额头的伤口,从口袋拿出了创可贴:“给你。”

“没有期待,可以去找值得期待的事情。”

“我病了,一会儿见。”

检查的报告都要经佘纵的审核再发放到星。

他盯着容许离开的背影,又抽了口烟,眼神微眯。

半晌,拿出光脑想给归黛发一条消息,但在最后又删除收了光脑,出了皇宫。

星上的事情还在发酵。

官方给出的辟谣动作很快,大家安心的同时,却也出现了一批人的质疑。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从事剪辑多年,这个视频我

只能说……很流畅。

-阴阳怪气说什么呢?流畅能说明什么?冒牌货那么阴险狡诈,当然也把视频做的不流畅了!

-他的意思可能是,这个视频没有一丁点处理过的痕迹。

-……同从事相关行业的,反复推敲了好几遍,还用软件检测了,没有发现一点点处理过的痕迹。

-技不如人就别出来显摆了好不好?怎么,难不成你们是在怀疑官方撒谎吗?

-这不会是冒牌货请来的水军吧,@管理员封号。-第一,这个视频真的很微妙,第二,我不是水军!第二三,我也不是你们帝国的公民,凭什么封我的号?

-凭我们帝国掌握着星(挺胸骄傲jpg.)

-星也是d女士的功劳,怎么就沦为帝国的一言堂了?

-要封也要d女士来封!

-妈呀!兄弟们快去看!詹琢发视频了,他和他的学生们说:

归!黛!就!是!d!女!士!

-????

-??????

-????????

-当我打出???的时候……

这个消息太过劲爆。

别说友们蒙了,就连佘纵也蒙了一下,他知道归黛聪明,但从来没想到这竟然会是个传奇般的人物。

大脑在麻木之下,本能的选择将所有人的账号封掉。

可詹琢教授的学生们在各行各业有建树的不少,有些甚至是一方大佬,根本不可能全部封杀。

这条视频最后,有为金融大鳄非常愧疚地说:“曾经归黛被误会,被辱骂的时候,我选择了闭嘴,因为太子殿下需要我闭嘴。”

“但这几年里,我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因为我不敢反抗,更不敢和天神一般的太子对峙。”

“到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太子并非太子,他甚至可能不是那个击溃虫洞怪物,将我们救出来的人……”

后面还说了很多。

佘纵没有听了。

他目光看向容许递过来的体检报告,这是一份他看着毫无问题,但专业人士一看肯定能够发现问题的报告。

佘纵犹豫了会儿,把这个东西扔进了碎纸机。

又按照太子的命令,在官方发了博。

晚上睡觉的时候,归黛正在刷光脑,翻了个身,见江寒白正趴在床上,在本子上写

着东西。

一边写还一边笑。

她瞄到本子左下角画了颗红树莓,莫名起了些好奇心,朝床边凑了凑。

江寒白依旧睡在地铺,感受到归黛的凝视后,立刻抬头,茶白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被忽略已久的小孩终于被注意到的那样开心。

仰头望她,呓语般呼唤:“黛黛……”

归黛原本是偷看,如今正被抓包,难免有些心虚,假装刚注意般好奇问:“你在写什么?”

江寒白宝贝地摸了摸本子:“是给黛黛写的检讨,还有好多好多字,等我写完就让黛黛看哦。”

归黛蹙眉:“检讨?”

“写这些做什么?”

江寒白眼眸干净极了,没有一丝丝尘埃,真挚地回:“想让黛黛开心啊。”

“姬淮之说,写了检讨黛黛就不会生气了呢。”不生气=开心。

他在努力地让黛黛开心。

奶糖的香甜弥漫在空气之中。

吃糖有时候确实可以让人开心。

江寒白大部分时间单纯的让人无措,那种近乎赤忱的单纯,让归黛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这份好意。

比如说。

满屋子的雪莲花。

可他有时候,也单纯的残忍。

比如说,因为不知道二次分化的ao如何标记,而伤害过她的腺体。

归黛捂住自己的腺体,药贴正在不遗余力的发挥着热量,慢慢流淌进腺体,修复着那里受过的伤害。

江寒白注意到她的动作,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黛黛上次说,我玩坏了你的腺体……真的吗?”

无人回答。

气氛渐渐沉寂,说不出的压抑,就像江寒白曾经在虫洞里不停厮杀那般,没了希望,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江寒白放下笔,趴在归黛床边,可怜巴巴地勾了勾她的衣角:“黛黛……?”

归黛回神:“不全是因为你。”

江寒白:“那是因为什么?”

他是单纯,也不是傻。

所以,又问:“我不该咬黛黛的腺体,对吗?”

他无措地捏着归黛的衣角,那块衣料皱巴起来,“可是,可是……”

“可是我见到那个人,他就是这样做的,他们都很舒服……前几天黛黛让我看的动画片,上面也有这些……”

江寒白的神色又焦急又慌张。

他只是想要黛黛舒服一些啊。

怎么会伤害了她呢?

为什么会这样?

茶白色的眼眸蒙了层水雾,粼粼水光,眼尾泛红,好像受到了巨大惊吓而惶恐不安。

“黛黛……”

哀求的,渴望求得一个没有伤害过黛黛的证据。

归黛鬼使神差地揉了把他的脑袋:“好了,睡觉了。”

“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江寒白依旧趴在床边,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我最初没有想离开帝国。”归黛忽然说,“只是想离开首都。”

江寒白愣了下:“后来呢?”

归黛撕开药贴,腺体上的疤痕狰狞而恐怖,很难想象人类最脆弱的地方竟然遭遇过这么残忍的对待。

她指了指这个疤:“后来我把腺体切了。”

“所以,不管曾经腺体有没有损坏,都已经不重要了。”江寒白怔怔地盯着那道伤疤,抬手,纤长洁白的手指刚探过归黛的肩膀时就停了下来。

想到了上次他碰黛黛的腺体时,她的抵触——

他当时知道应该停下来,可是脑子里的东西早就腐蚀了他的理智,发狂起来根本无法控制。

江寒白忽然站起身:“我给黛黛一个东西。”

归黛:“?”

她看着匆匆忙忙地进了浴室,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过了会儿,里面又响起来了水流声。

“???”

归黛不晓得他在做什么,索性继续刷光脑打发时间。

无意之中,看到了太子给他的消息。

【腺体彻底毁坏了……】

归黛拉黑了这个账号。

腺体彻底毁坏啊。

从与太子解除婚约,到与佘纵解除姐弟关系,连曾经住过的小房子也没有回去,直接去了另一栋房子。

距离首都大学很近。

这是当时准备送给佘纵考上大学的礼物,但因为录取通知书的事情,归黛彻底看清了他骨子里的自私与冷漠,再加上与太子订婚后,每次见到佘纵都有一顿冷嘲热讽,这栋房子便再也没有送出去了。

归黛打开房门,准备等会儿订个票,明天就离开首都,至于远离帝国,可能以后会,但目前还没有想好。

可等打开房门

——

屋内坐着帝国的太子殿下。

归黛微微蹙眉:“殿下还有事?”

“我以为我们前几天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说的实在不能再清楚了。

那些补偿性的文件,她一个没收。

所有的金银首饰礼服等物件,也都换算成了现金邮寄给了太子殿下。

但现在这种私闯民宅的行为……

怎么看也不是很友好。

归黛戒备:“你想做什么?”

太子微微笑了:“别紧张嘛,我们也算同床共枕两年了,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对吗?”

归黛眼神漠然:“并没有,太子殿下。”

太子慢慢敛了笑意,眼眸若冰冻万里,无一丝暖意:“归黛,有时候觉得,挺可惜的。”

挺可惜你不是个纯种omega。

但也勉强可以。

总归,对于纯种a来说,这种事,即便无法标记,但承受的那一方也不是他们。

在体格强壮,身手矫健的a面前,归黛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

而且,在皇宫里,小型的防身武器全部被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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